第(2/3)页 苏良无奈一笑,道:“两位,咱路边聊聊?” 当即,三人将马匹拴在一旁的树上,然后盘腿坐在一条满是杂草的小径上。 凉风拂动,夕阳西下。 三人倒也觉得非常惬意。 苏良道:“二位难道看不出,官家急着回宫,一方面是给永嘉郡王留一丝颜面,另一方面是实在不想听二位再言变法了!” “官家可以不听,但老夫不能不讲,不讲,便是丢了臣子本分!”欧阳修瞪眼道。 一旁的唐介也忍不住附和道:“官家不听,我们才更应进谏!” 苏良继续解释道:“不知二位有没有注意到官家的眼神,他先是看了杜相一眼,然后又让陈相着手处理强卖田产之事,二位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二人同时看向苏良。 他们最不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 且由于长期撰写奏疏,视力也不是很好。 苏良看向西方的红霞。 “此事无论交给杜相还是陈相,他们都一定会遵照圣意,严查不贷。” “但若杜相来办,查明案情后,他定会上奏称土地兼并严重,百姓无地可种,田产变法已是迫在眉睫之要务!” “但若交给陈相来办,查明案情后,他必会称汴京周围的强卖田产之事已经查清,田产尽归原有主人,农户欢喜,甚是感恩朝廷!” 欧阳修和唐介不由得认可地点了点头。 杜衍偏向于新政改革。 但陈执中则是官家的耳眼,凡事都会顺着圣意去做。 “自范公新政失败后,难道二位看不出,官家已经不想再变法了吗?当下是何人在兼并土地?是我朝的士大夫官员们,是宗亲贵族商贾们!” “官员们维护着我朝的安定,商贾们又是缴税大户!” “若要抑制土地兼并,还是率先要动吏治。若动吏治,朝堂定然会迎来大换血,范公富公主导的新政,便是率先改革吏治,事实证明,已然行不通,或者说是官家不愿朝廷官员遭受如此巨大的损失!” “这与上一次的变法,在本质上有何区别?注定会因阻碍太大而失败,官家已看出了这点,故而他不可能同意!” “此种形式的变法,已是官家逆鳞。范公因变法,在一年之内,遭到百官弹劾,名声尽毁,所有人都看到了变法对朝堂造成的破坏。这一点,杜相明白,吴副相明白,二位其实也明白!” 欧阳修胸膛一挺。 “新政变法本就是刮骨疗伤之法,景明,你也是从州县走出来的,难道看不到百姓遭受到的剥削吗?看不出百姓到底因何而频频造反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