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周表叔才放心下来。 “表叔,你就先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能行的。”晏清秋适时开口撵人。 周表叔还是有些犹豫不定,晏清秋又道:“表叔的牛车还在山下,若是回去晚了,人家借车的人怕是要不高兴了,回去吧。” 观主也点头道:“请放心,女善人在我们道观绝对是安全的。” 周表叔这才放心下来,道:“荷花,那叔就先回去了,你记得,到了京城一定要给叔稍信回来。” 晏清秋点头:“表叔,我会的,你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 “嗳,好,那我就走了。”周表叔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晏清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落了几滴泪。 这些都被观主看在眼里,直到周表叔的身影看不见了,才吩咐旁边的小道士将晏清秋带去厢房。 一路上小道士时不时的和她来闲聊几句,晏清秋都一一答了,她用的是周荷花的身份,自然是照着周荷花的轨迹说,这些本也是实话。 两人就这般闲聊着到了后院的厢房。 “女善人,就是这里了,我们道观条件简陋,一切还需女善人自己动手,这里的厢房都是两人一间的,现在就左边这间剩下一个床铺了,女善人就暂且住在这里,我这就去给女善人取床褥。”说完,打了个道礼就走了。 晏清秋看了看他指的房间,房门是开着的,依稀能看到屋里有人,晏清秋犹豫了一会,拎着包袱走了进去。 里面的人没想到会有人进来,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对晏清秋笑笑:“姑娘也是来做法事的?” 晏清秋点头,声若蚊蝇的嗯了一声,然后走到了自己的床铺旁边坐下,不再言语,那妇人见她不愿多说,便也不开口了,自己坐在自己那一半继续做着绣活。 晏清秋环顾了一圈房间,又来到后面的窗户旁站了一会,小道士进来的时候正好瞧见她从窗户旁边回来,便问了一句:“女善人可有不习惯?” 晏清秋摇摇头:“没有没有,多谢道长。” 小道士也没有多想,将东西放下之后便交代了一句:“最近来咱们道观立长生位的人有些多,所以女善人的长生位可能要等一等,不过也就这两日,女善人大可放心,咱们道观里的吃住都是免费的,只要女善人不嫌弃伙食不好就行了。” 晏清秋连连摆手:“不会不会,有劳道长了。”她还巴不得多呆几天,好彻底看看这长生观到底背后藏着什么。 小道长见她懂事,便也不在多说,和对面那人打了个道礼就走了,屋里又只剩下晏清秋和那同屋的妇人。 “姑娘,你来给家里人超度?”那妇人搭话。 晏清秋点点头,脸上一阵难过的神色,那妇人叹了口气:“我也是,哎,世事无常,姑娘还年轻,可要想开些。” 晏清秋豆大的眼泪落了下来,仿佛被人说中了痛心事般,扑到床褥上哭了起来,一声声悲戚戚的,听着很是让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