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晏清秋将金针拔出,之前的蚀骨疼痛已经全然消失了,夜临阳喜上眉梢,他从未觉得这般轻松过。 将金针收好,平亲王妃立刻叫福安进来伺候夜临阳穿衣,自己则领着晏清秋和夜黎渊离开夜临阳的房间。 只是刚走到门口,晏清秋就觉得一阵眩晕感传来,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她再次睁眼时,一眼就看到守在床边的夜黎渊。 “醒了?要不要喝点水。” 晏清秋点点头,翻身坐了起来,舒展舒展了筋骨,整个人神清气爽。 “我这次睡了多久?”晏清秋问。 夜黎渊将水递给她,说道:“不久,一个时辰。” 晏清秋松了口气,笑道:“看来修罗的这套功法还是有用的。”她喝了杯水,想到夜临阳,就随口问道:“世子怎么样了?” 夜黎渊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晏清秋能感觉到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变了,便呆住了:“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哼。”夜黎渊傲娇的冷哼一声,将她手上的空杯子一把给拿走了,晏清秋目瞪口呆:“夜黎渊,你神经病吧。” 刚好被福安推到门口的夜临阳正好听见这么一句,他对福安挥了挥手,自己转动轮椅推开了房门,似笑非笑的说道: “晏姑娘好大的胆子,连王爷的名讳都敢直呼。” 夜黎渊一看到他,脸更黑了:“她还没起来,你进来干什么。” 夜临阳推轮椅的手一顿,停在了原地,视线特意避开了内室,扬声道:“晏姑娘,实在抱歉。” 晏清秋在听见夜临阳的声音时脸上就闪过惊喜之色,翻身下床连鞋子都没完全穿好就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穿鞋子。 夜黎渊看着她这迫不及待的样子,脸色瞬间铁青,恨不得现在就将夜临阳给扔出去。 晏清秋却尤不自知,直接跑到夜临阳的面前,神色关切:“世子,你怎么样了?实在对不起啊,我每次施针结束都会晕那么一下,后面你有没有再疼过?” 夜临阳有那一瞬的怔愣,因为晏清秋看他的关切眼神,已经超出了大夫看病人的范围,他看了夜黎渊一眼,心思灵动,这姑娘明明就和堂弟暧昧不明,现在却对他嘘寒问暖,哪怕晏清秋的医术再好,此时在他心里都觉得这人有些过于轻浮了。 夜临阳不着痕迹的往后转了一圈轮椅,和晏清秋拉开了距离,语气也不似之前那般调侃,而是十分冷淡的回道:“多谢姑娘关心,已经无碍了。” 晏清秋能察觉到他的疏离和瞬间变化的冷淡,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做错了,变得有些局促和不安。 夜临阳避开了她的目光,所以也就没看到,但是夜黎渊却清楚的看到晏清秋脸上的神情变化,在夜临阳态度转变之后,他在晏清秋的脸上看到了伤心的神色,她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孤儿一般,显得不安和无助。 夜黎渊眉头都拧成了一团,他能看得出秋儿看夜临阳的目光充满了关切,但他也能区分,她的目光纯粹干净,只是单纯的关心他,不带一丝的儿女之情,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晏清秋在看他的时候,和看夜临阳的时候眼神完全不同。 那种发自心底的爱慕眼神,不会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