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or8a-ep4:争斗时(7) “我实在不明白你每天琢磨的那些事情有什么用,金融这东西简直就是社会的蠹虫。”尼克·西摩尔·帕克郁闷地劝说伯顿不要再沉迷赚钱了,他生怕伯顿在事态发生重要转变的关键时刻忽略掉一些隐患,而这些隐患又是他自己无从寻找和发现的,“看在上帝的面子上,你提供的财富在现阶段的用处已经不大了。要我说,你现在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行动……” “说话的时候先把内容用脑子处理一下,伙计。”伯顿从报表间抬起头,训斥了帕克几句,“你沉迷的坦克、飞机、火炮、宇宙战舰、动力装甲……全都要有钱才能运转起来。没有足够的资金,工厂就没法开工以生产武器装备,本应拿着武器去战斗的士兵也会因为担心自己死后像条野狗一样地被抛弃而产生许多顾虑。”说到这里,他的嘴角浮现出了一抹笑容,“在我看来,金钱是最公平的东西,只要数字达标了就能收获许多确定的成果。” 帕克被气得不轻,但他完全没法反驳伯顿的话,更何况伯顿当前肩负的一项主要任务关系到整个团队在南亚的这场乱局之中所能取得的最终进展。就算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尝试着逆转那些对人类不利的趋势,这一向是麦克尼尔的观点,帕克也赞同,但他们因为缺少足够的资源而很难获取到相应的情报,等事态恶化时则为时已晚。 为此,麦克尼尔曾经在团队会议上强调过,只要时机合适,放手让伯顿去获得更多的财富和资源对于整个团队而言是有利的,只要伯顿能适当地管住自己的欲望的话。毫不客气地讲,在孟加拉危机中,这个来自平行世界的团队所获取的大部分情报都是在东孟加拉手眼通天的彼得·伯顿得到的,他的努力对于麦克尼尔等人的工作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但帕克似乎并不理解这些:他只看到了伯顿像他生前最厌恶的gdi官僚还有大亨们那样每日沉迷金钱和财富,正是这群人最终把gdi出卖给了nod兄弟会,而且价格称得上是贱卖。对前景感到分外忧虑的帕克多次劝说伯顿适可而止,而伯顿每次都以他们掌握的资源还不够为由来反驳。 到最后,烦不胜烦的伯顿只得当面向帕克指出,只会打打杀杀是没用的。 “伙计,我知道你的个人战斗能力很强以至于可以和麦克尼尔相提并论,但这一点用都没有。不然的话,你应该在你死前找个机会冲进gdi理事会把那些脑满肠肥的nod兄弟会间谍全都砍了,但你并没有,不是吗?要是你现在能把东孟加拉的那些生物武器秘密研究基地的位置全部给我找出来并且把他们背后的资助人还有那些大人物的线索一五一十地讲清楚,我就同意洗手不干了。”他完全没有给帕克面子的念头,身为老战友的两人不需要那些客套话,“你以为解决敌人就是直截了当地冲上去一通斗殴吗?看来在罗马尼亚管理食尸鬼的那段日子并没能让你的头脑更清醒一些,我简直不知道你这一百年的人生是怎么度过的。” “不,我是说……” 算了,辩解也没意义,帕克想着。不仅是伯顿,整个团队隐约都把他帕克视为头脑简单而四肢特别发达的打手,在这一点上就连麦克尼尔也对这种危险的共识采用了放任的态度。 谁都知道,彼得·伯顿的主要任务是看紧在东孟加拉发挥了重要作用的阿克图尔斯·蒙斯克还有泰伦矿业公司,后者的动向直接影响到麦克尼尔对局势的判断。如今巴基斯坦军队的一举一动都离不开那些仍然愿意勉强合作的外国友人们,而蒙斯克可谓是其中的头面人物。只要爵士的态度稍有动摇,局势或许就会发生剧变,更不必说现在已有大量所谓的外国志愿者只顾着帮他们的雇主从东孟加拉撤离迟早要落入孟加拉人手里的各种财产。 事实上,就连蒙斯克也开始受到这种悲观气氛的影响。年富力强的爵士本人虽然还很固执地要守住他在东孟加拉已经投入的成本,他的手下好像没有同等程度的坚定信心,以至于一些见势不妙的雇员——其中还包括一些颇受信任的职业经理人——很快开始和其他外国志愿者们配合着从事起投机倒把的第二职业来。伯顿和蒙斯克前几次见面的时候隐晦地向对方暗示了这个问题,不过那时蒙斯克并没有在乎;几天之前,当蒙斯克在闲聊的时候主动和他提起有些员工的偷鸡摸狗带来了很大的困扰时,伯顿就知道问题已经发酵到了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程度。 他在东孟加拉经营了这么久,先是和蒙斯克一同配合着获取巴基斯坦军队的信任,而后将蒙斯克推到台前去充当和巴基斯坦军队合作的主力、自己只负责资金流转和贷款等次要事项,再利用危机的蔓延逐步把自己的影响力渗透到本应由泰伦矿业公司一方控制的领域之中,现在收网的时候差不多也该到了。总要有些局外人为孟加拉危机负责,伯顿并不在乎那人应该是谁,只要不是他自己就行。 既然蒙斯克愿意和他研究体面的过渡方案,伯顿自然不会推辞。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局面,合众国的干预反而使得人心浮动,就算是对前景最乐观的人也少不了要多准备几条后路。仍然孤注一掷的赌徒迟早会输得倾家荡产,这和信仰无关,而只在于智商。 彼得·伯顿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了,平时这时候街上又会聚集起许多焦躁不安的市民们。和几个月之前被孟加拉游击队渗透成筛子的达卡相比,它如今变得更安全了一些,然而弥漫在空气之中的焦虑和恐慌有增无减。每天都有许多市民涌上街头,他们仅在士兵们的步枪面前才止住逃跑的念头。 “东孟加拉的财富正在迅速地流失,每个试图逃离的人都会加大其他人的恐慌并导致流失速度变得更快。”蒙斯克在他平时和伯顿见面时使用的办公室里接待了这位比他年轻不少的合作伙伴,“虽然我没有从这里撤走的想法,我们应该多做些准备了。” “要和孟加拉人去谈吗?”伯顿试探着蒙斯克的意见,“我在那里还有些信得过的朋友,但他们最近受俄国人的影响很多,也许他们会假装答应我们……然后在完全没给通知的情况下忽然宣布把我们的产业全部没收。” “这一点确实需要考虑,不过目前我们可以选择的路不多了。”蒙斯克手里握着烟斗,态度依旧泰然自若,仿佛他不是即将目睹着自己投入的巨额成本跟着这艘破船一起沉没的失败者而是个马上要以崭新的面貌迎接胜利的成功人士,“他们迟早有一天会明白这世界的运行离不开我们这些人,可惜过去几个月或者说几十年来他们所经历的一切阻碍了他们用更理智的头脑来理解这些问题。如果我们能让他们早些清醒过来,那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我倒是有一个主意。”伯顿点了点头,他认为自己已经充分地理解了蒙斯克的意图,“他们会倾向于把我们驱逐出境、没收我们在这里取得的一切,无非是因为他们这样做的时候不必付出什么代价。虽然这些人的行为模式可能会超出常理,只要我们向他们展现出的惨痛前景看上去更加夸张一些,就算是最狂热的战士也会停下来再三思考的。” 阿克图尔斯·蒙斯克从窗子前返回,伯顿刚才的话引起了他的兴趣,“你真是个伪装和欺骗的大师,泰勒先生。我一生中见过许多被女人纠缠的家伙,他们当中很少有能够完全不受影响的,就算是那些避免自己的公共事业因此受损的优秀人士也少不了要为此多花费些精力……可对你来说,这一切从未构成过威胁。如果是你的话,说不定真的能为我们所有人争取到一个更有利的局面。”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