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畿内和尚们的文化修养,普遍是很高的。五山五寺的高僧大贤,同样是设卡收费,催租放贷,杀人放火,但终究比乡下的同行们要脸一些,干完上述几项本职工作之余,也没耽误吃斋念佛的副业。 能来到信长跟前,进行“友谊活动”的僧人,那更是千里挑一,无不是口吐莲花,身如菩提。 但平手汎秀仍然是经历了人生中最难忍耐的一场应酬。 这不是因为他对佛学辩论缺乏兴趣——或许也有少部分这个因素,而是因为,与信长的对话还未结束,就被这群秃驴打断了。 而且足足扯了一个半时辰的闲篇,才堪堪收场。 内心焦急之余,平手汎秀还不得不装出礼节性的微笑,欢送各位高僧离去。然后再等丹羽、柴田等人也都告辞,这才赶紧走到信长的面前。 憋了一个半时辰,本觉得有一肚子话要说,但真走上前了,反而突然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最终硬着头皮,欠身低头道:“主公您看看,犬子言千代丸,满打满算才九岁。令爱五德小姐,也不过十岁而已。终究不过是两个打打闹闹的孩童罢了,我看,也许反而是我们做长辈的想多了……” “九岁很小吗?”织田信长翻了翻眼皮,毫不客气地出言打断,“我在这年纪的时候,已经颇知晓人伦事道了!” 这话还真不假,尾张老臣们确实见过信长仅十二三岁便成为嬉戏花丛的“英姿”。须知那时候大魔王自己都还是青嫩的少年,打扮成女装都不带违和感的。 对此平手汎秀只能苦笑:“您老人家乃是经天纬地之人,犬子一介幼童,怎么能用您的标准去衡量他呢?” 信长不善的目光扫来,冷冷道:“那你的意思,是说责任在吾女吗?” “不敢,不敢……” 眼看讲道理是讲不通了,平手汎秀只能垂首躬身,一言不发,做出老实认错坦白交代的态度来。 良久,信长又骂了几句“真是莫名其妙!”之类的,终究是长长出了一口气,恢复了七八分正常形貌。 而后立即开口道:“结亲德川,乃是确保东境安宁的一等大事。武家之女,职责所在,岂容五德她私自做主张!” 也不知道这话,究竟是在吩咐,抑或只是自言自语。 秉承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平手汎秀果断应了声“您说的是!”,便继续保持姿势。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