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官员人人皆知,人人不言的秘密(五千字章)-《我在锦衣卫负责抄家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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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城是个中等县。按照弘治帝的圣旨,应积粮一万六千石。

    帐册上写着积粮刚好是一万六千石。

    官仓内一共有两百个粮屯。每个粮囤积粮八十石,也就是一万三千多斤粮。

    大明官仓所用麻袋,大小都是固定的。每个麻袋装麦子可以装一百斤。

    每个粮屯,垒着一百三十多个麻袋。

    常风先走到了一个粮屯前,用半截竹子一捅,流出来的是上等新麦。

    常风问黄知县:“都是新麦嘛?”

    黄知县脑袋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说话也吞吞吐吐的:“啊,都,都是!”

    常风一声令下:“来啊,给我挨个粮屯查!”

    石文义领着几个力士,扛着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来到了常风面前:“常爷,徐爷,钱爷,你们坐。”

    如今石文义已升为了百户。在查检千户所中,地位仅次于常风、徐胖子、钱宁三人。

    常风坐到椅子上。吃着石文义不知从哪儿寻来的糕点,喝着茶。

    一个时辰后,各个粮屯摆在外面的麻袋查的差不多了。

    常风吩咐黄知县:“让你县衙的三班衙役都过来,把粮屯外面的麻袋搬开,查里面的。”

    这次下来巡查官仓,常风仔细的很。粮屯内外都要查。这一路过来都是这么办的。

    黄知县目瞪口呆:“啊?还要查里面的?没必要把,里外装的都是足重新麦。”

    常风从黄知县的眼神中察觉到了欺骗!

    常风冷笑一声:“怎么,粮屯里面的麻袋不经查嘛?”

    黄知县连忙道:“啊,下官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上差们查了一个多时辰了,劳累的很。不如到县衙里先用个饭。”

    常风怒视着黄知县:“怎么,想用酒饭、女人甚至银子堵住我的嘴?”

    “难道你没听过锦衣卫常屠夫的大名?我的嘴,不是伱一个小小知县想堵就能堵得住的!”

    正值三月底,天气已经很热了。黄知县满头大汗,脸憋得通红。

    情急之下,肥胖的黄知县竟然直接晕了过去,像一滩烂泥一般倒在了地上。

    徐胖子笑道:“咱们还没查,他就吓倒下了!看来果然有鬼!”

    说完徐胖子走到了一个粮屯旁,施展锦衣卫头号大力士的本领,将外面已经查验过的麻袋一个个搬开。

    徐胖子拿过一个半截竹筒,插进了里面的麻袋里。

    流出的根本不是麦子!而是沙子碎石!

    徐胖子托着一巴掌沙石,来到了常风面前:“常爷,里面袋子里装的是这玩意儿。”

    常风怒道:“来啊!用凉水把这贪官泼醒!”

    一名力士端着一盆凉水,给黄知县当头浇下。

    黄知县醒了过来。

    常风指了指桌上的沙石:“黄知县,黄世兄,这是什么?能吃嘛?遇到灾年能赈济灾民嘛?要不你吃一口给我看看?”

    黄知县磕头如捣蒜:“下官有罪,下官有罪!”

    常风道:“先别急着认罪。我问你,你这官仓里存粮实数是多少?”

    黄知县战战兢兢的回答:“三,三千石。”

    常风大怒:“圣旨上定的数目是一万六千石。你这里竟有一万三千石都是沙子碎石?”

    黄知县的胖脸已经面无血色:“是。”

    常风质问:“粮呢?”

    黄知县胆子很小,被锦衣卫的常屠夫一吓,早就七魄丢了六魄。

    他开始说起了不着调的疯话:“啊,粮没收上来。啊不,是被下官贪墨了。”

    常风审问黄知县时,一个县衙的仓役偷偷离开了官仓。似乎是去给什么人报信了。

    常风怒道:“你把贪墨的粮食卖了?还是存在了别处?”

    黄知县肥胖过度,身体本就不好。在常风的逼问下,他竟然又晕了过去。这回拿凉水泼都泼不醒了。

    钱宁毫不客气的抽出绣春刀,刀尖捅在了黄知县的肥屁股上。

    黄知县竟丝毫没有反应。

    钱宁道:“常爷,这厮不是装晕。”

    常风走过去探了探黄知县的鼻息:“气息奄奄啊。去,找个先生,给他好好瞧瞧。得想法子把他救回来。”

    徐胖子道:“费那事干啥。把他就地正法了,再把家财一抄,不就齐活儿了嘛?”

    常风微微摇头:“不。咱们不能就地正法了他。咱们得把他带回京,对他公开处斩!”

    “我再请旨,让官员们观斩。让满朝文武都看看,对皇上的圣旨阳奉阴违是个什么下场!”

    有时候死人比活人有用,常风是想拿黄知县的人头为弘治帝立威。

    弘治帝哪儿都好,就是太仁慈了。对于一个老板来说,过于仁慈威慑不了下面的员工。

    几名力士抬走了黄知县。

    常风命令一众力士继续清查。果如黄知县所说,一万六千石囤粮里,只有三千石是货真价实的麦子。剩下的全都是沙石。

    常风问钱宁:“查容城县的是谁来着?”

    钱宁拿出一份名单册子翻了翻:“是咱北司的小旗王德发。现在他应该在唐县。”

    常风道:“派几个人,骑快马把他叫到容城县来。”

    “这厮要么拿了黄伯仁的银子包庇他。要么是办差不谨慎,只查粮屯外面,没查粮屯里面。”

    钱宁点点头:“好,我这就派人。”

    入夜,县衙后衙。

    黄知县躺在榻上昏迷。常风则站在榻前,询问郎中:“这厮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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