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回-《温僖贵妃她不想奋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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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贵妃免了众人的请安,笑着道:“才说什么呢?聊得那样热闹。”

    “说些闲话。”敏若道:“时候差不多了吧?”

    为防皇贵妃今日看气氛好、时机好趁热打铁定下每日晨昏定省之事,敏若决定主动出击,都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1请安这事也是过了这村没这店,过去今天,皇贵妃再想找到这么好的时机就不容易了。

    今年如果不把这例子定下,那往后年头越长,皇贵妃越找不出开口的机会了。

    这是敏若从原身前世的记忆参悟出的,为了自己的躺平养老大业,她今天绝对不会给皇贵妃在景仁宫坐着和大家说闲话然后顺理成章提起晨昏定省之事的机会的。

    今天,她不是敏若,她是钮祜禄·敏若!后宫第一刺头,非我其谁!

    佟皇贵妃未想她今日如此,还有些吃惊,但和她一同选秀一天也算共处过,自认还算了解敏若的性子,知道她有时候滑不留手圆滑得很,但有时候直起来也叫人猝不及防。

    故而也不恼,笑着道:“是我今儿个梳妆打扮迟了,是到了时候了,咱们且去饽饽房吧。”

    众人皆应是,起身在她身后,随她走出景仁宫,于长街上上肩舆。

    后妃亲自制作供奉祖先的糕点其实也不过是个噱头,在座的哪怕出身平平至少也都是官家出身,打小十指不沾阳春水长大的,做出来的点心有几个堪入口的?

    幸而这点心也简单,最基础的面糖混合再发酵整出来的饽饽罢了,拿模子一按就是个花型,每人做一盘意思意思罢了。

    敏若作为一个厨房理论高手,论实操和辛盼、乌希哈她们比不了,但前两辈子也是给在厨房里混过的——从给妈妈打下手到上辈子偷师的时候在厨房里头混,经验绝对是在座这些矬子里头的高个子。

    于是动作就格外利落了起来,把面和好了往模子里头一按,反手一敲,来回几次做出一碟五个,就在那里看似忙碌其实无所事事,左看一下、右拿一下地混起了日子来。

    众妃都忙得手忙脚乱,倒是没人注意到她这条正大光明搁这混的咸鱼。

    都从景仁宫里出来了,饽饽做完了,皇贵妃也不好再把人拉回去,就搁饽饽房门口大家一一道别各自散了,各回各宫各找各家。

    敏若为自己又成功混过一关,在心里鼓掌庆祝,并决定晚上来两杯酒犒劳一下机智的自己。

    她是没在意宜嫔的话,可宜嫔长这么大,幼时在家阿玛额娘兄姊们疼着,入宫来早因容貌姣好家世出挑得了看重,后来被佟皇贵妃举荐伺候了康熙,康熙也颇疼她,叫她一路顺风顺水地做到了嫔位上,如今宫里论恩宠,她也算是数一数二的。

    这样一路走来没摔过什么跟头的人,忽然丢了面子哪能轻易就忘了?

    没隔两日,康熙到翊坤宫的时候,宜嫔与康熙同进了晚点,膳后进了茶,康熙抱着小公主笑呵呵地哄了一会。

    小公主年纪小,爱犯困,没玩多一会,外头天色漆黑了,便揉着眼睛哼唧起来,郭络罗常在忙与乳母将公主抱了下去,留下宜嫔与康熙独在正殿内。

    因康熙将要封笔了,最近前朝紧着各种事情忙,有着过年的盼头,倒是都不嫌累。康熙喜欢宜嫔年轻爱娇,平日宜嫔撒个娇什么的他也很吃这套,今儿个见小公主一出去宜嫔便变了脸,略有些委屈的意思,康熙一扬眉,问道:“怎么了这是?谁给你委屈受了?”

    “皇上!”宜嫔眼圈半红,似是娇嗔地望着他,道:“我在宫里这些年,从来规循矩步,伺候过先后与皇贵妃,又伺候您这些年,可曾有过不好的地方?”

    笑话这时候康熙能说不好吗?他当然是摇头说没有的,一边饶有兴致地等着宜嫔的下文。

    宜嫔勾着他的衣角,似是委屈的模样,继续道:“可我也不知道是哪得罪了贵妃娘娘……贵妃娘娘竟然说我管得宽!您、您回头在贵妃跟前好歹替我描补着些,我年轻,或有言语不当心的,叫贵妃千万不要怪罪……”

    她主要是突出贵妃骂她,后头又找补一句无非是想显得自己无辜些。

    康熙确实一下来了精神,身子都坐直了些,眼睛微亮。宜嫔见状心里一动,神情愈发的委屈,康熙接下来说出的一句话却险些气得她七窍喷火:“贵妃说你管得宽?为什么呀?她那个脾气还能骂人呐?!”

    他一副新奇又震惊的样子,宜嫔这才反应过来,他那表情哪里是要为自己出气啊,分明是看热闹的!登时心里头恨不得锤他两拳,也不想搭理康熙。

    然而康熙来了兴趣可不是那么容易没的,见问宜嫔不说,就知道宜嫔必然心虚,更加好奇她做了什么能把果心那瞧着除了吃喝万事不上心的妹妹惹恼了,便道:“你且说出来,朕替你分辨分辨,无论怎样,总归你……诶你确实是比毓贵妃大,也没法叫她让着你,这样,你说说,她怎么说你的,朕定然替你找补。”

    宜嫔委屈巴巴地,知道今儿是非说不可了,有心想稍稍地变些言语,但她在宫里生活这几年,唯一认识得最深刻的事情就是这宫里没有瞒得过康熙的事情,她这会若是话语上颠倒黑白,恐怕更难过,还不如直接说出来,再想法给自己描补。

    于是将前头对敏若说的话大致照原样说给康熙,又忙为自己找补道:“我是真没想那么多,就是好奇贵妃得了新料子怎么不穿出来,她若是不喜欢,那明年我就求求贵妃,把那朱红、洋红的鲜艳颜色留给我,左右她也不喜欢,白压箱底了……”

    她越说气越弱,康熙笑着看她一眼,又问:“贵妃怎么说的?”

    “她说我管得宽!”一提起这茬宜嫔就来气,康熙叫她依原样说,敏若那句话她可记得清楚呢,立刻依样说出来,“贵妃说‘做个翊坤宫的主位,屈宜嫔的才了’。”

    康熙听了也属实愣了一瞬才回过味来,登时忍俊不禁,险些噗嗤一声笑出来,见宜嫔在边上瞪得桃花眼儿溜圆的,才忍住没笑得很猖狂,只闷笑两声。

    宜嫔的目光愈发幽怨,若非康熙好歹是个皇帝,这会八成已经被赶出门去了。

    康熙笑了一会,摆摆手,道:“行了,朕知道了,你也别委屈了,你先招惹贵妃又说不过她,搁这跟朕说有什么用?朕能帮你骂贵妃去吗?”

    能啊!宜嫔险些脱口而出这两个字,到底还没傻到底,迅速将这两个字咽下了,只继续眼含幽怨地望着康熙。

    康熙道:“你改日老老实实地备一份礼找贵妃赔罪去,年下的织锦云锦属贵妃先选是朕的意思,怎么,你心里头不乐意了?”

    他转头看着宜嫔,宜嫔哪里敢应,忙道不敢。

    康熙也不管她是真不敢还是假不敢,只道:“你喜欢朱红,等转年开春地方进上了,朕叫内务府留一匹给你就是了。按尊卑论,贵妃的位份尊于你;论年岁,贵妃又比你小,断没有谦让着你的理。你就老实与她赔罪吧,明年没事多陪着太后念念经,别总在后宫里招这个、惹那个的。好脾气的都恼了你了,再这样下去,除了你姐姐谁还理你啊?”

    他这话说的真是半点不婉转,宜嫔听先头只在心里头嘟囔就是冬日才要朱红的织锦,春夏谁穿一身大红出去,听了康熙后头的话才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那边康熙说完也不管宜嫔什么反应,甩甩手起身,道:“行了,时候不早了,歇下吧。明儿个还有早朝呢。”

    早朝早朝,早个……宜嫔看着康熙的背影,在心里头直磨牙,眼角扫到一边康熙用过的茶碗,气呼呼地伸手怼了怼那个茶碗。

    康熙忽然回过头:“怎么了?你不困吗?”

    “这就来。”宜嫔讪讪收回手,对着康熙一笑,“来了来了,今儿个换了内务府新送来的枕头,说是极难得的一种玉制的,我试了,觉着枕着舒服得很。”

    康熙道:“用寻常软枕、谷枕、瓷枕便是了,前朝因何故亡国?盖因皇族素行奢侈赋税沉重民不聊生,朕自登基来,历行简朴以身作则,再三严令后宫上下不可过度奢靡,岂可用玉做枕?换了吧。”

    宜嫔心里头的怨念都快凝结成雾了,咬着牙应了声,康熙浑然不觉,转回头去毫不在意地往床上一坐,等着宫人来换枕头。

    宜嫔在外头用力呼吸——姐姐!你在哪?这郭络罗家的荣耀,我不做也罢!那句话她可记得清楚呢,立刻依样说出来,“贵妃说‘做个翊坤宫的主位,屈宜嫔的才了’。”

    康熙听了也属实愣了一瞬才回过味来,登时忍俊不禁,险些噗嗤一声笑出来,见宜嫔在边上瞪得桃花眼儿溜圆的,才忍住没笑得很猖狂,只闷笑两声。

    宜嫔的目光愈发幽怨,若非康熙好歹是个皇帝,这会八成已经被赶出门去了。

    康熙笑了一会,摆摆手,道:“行了,朕知道了,你也别委屈了,你先招惹贵妃又说不过她,搁这跟朕说有什么用?朕能帮你骂贵妃去吗?”

    能啊!宜嫔险些脱口而出这两个字,到底还没傻到底,迅速将这两个字咽下了,只继续眼含幽怨地望着康熙。

    康熙道:“你改日老老实实地备一份礼找贵妃赔罪去,年下的织锦云锦属贵妃先选是朕的意思,怎么,你心里头不乐意了?”

    他转头看着宜嫔,宜嫔哪里敢应,忙道不敢。

    康熙也不管她是真不敢还是假不敢,只道:“你喜欢朱红,等转年开春地方进上了,朕叫内务府留一匹给你就是了。按尊卑论,贵妃的位份尊于你;论年岁,贵妃又比你小,断没有谦让着你的理。你就老实与她赔罪吧,明年没事多陪着太后念念经,别总在后宫里招这个、惹那个的。好脾气的都恼了你了,再这样下去,除了你姐姐谁还理你啊?”

    他这话说的真是半点不婉转,宜嫔听先头只在心里头嘟囔就是冬日才要朱红的织锦,春夏谁穿一身大红出去,听了康熙后头的话才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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