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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刚想到这里，便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阁楼转角的处出现了一摊殷红的血迹，护卫高手的尸体似乎就藏在了那里。

    “蒲大人，深夜爬上高楼望月，真是好雅致。”

    曹肃嘲讽了一下蒲成业，他与蒲成业，是第一次见面。

    蒲成业当年就是封疆大吏了，那时候曹肃还只是平北将军时，率军曾经从冀州府路过，当时曹肃亲自率领数万大军北上，可即便如此，也未能见上蒲成业一面。

    这其中，一方面是因为蒲成业本身便是高冷之人，有些看不上曹肃这样“低贱出身”的行伍武夫。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蒲成业乃是荣太尉的学生，当时曹肃被打上大将军一系的标签，与荣太尉一脉自然是不太对付。

    直到现在，两人兵戎相见。

    曹肃突然出现在了蒲成业的面前，无声无息的就做掉了护卫蒲成业的两位上品高手。

    那可是荣家派过来的高手，专门护卫蒲成业的安危，日夜轮流坐班，尤其是这几日，两人一同出班，护卫力量达到了顶峰，这样都挡不住曹肃？

    挡不住曹肃就算了，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蒲成业知道曹肃武功厉害，但没想到曹肃武功竟然已经达到了这种境界，简直匪夷所思。

    此刻曹肃就站在他面前，两人虽然还隔着几步，但几步的距离，对于曹肃这种一品武夫而言，根本就不是距离，念头一动，内劲一吐，像蒲成业这样的普通羸弱读书人，就会瞬间被他震死。

    所以蒲成业脸色苍白，自觉小明不保，露出绝望之色：“镇北将军不也深夜来访？也不提前和蒲某说一下。”

    笑话，我要是和你说了，我还找得到你吗？

    曹肃冷笑一声，此刻掌控蒲成业性命，也不急着弄死他：“蒲大人是个体面人，可曾想过今日这种局面？”

    这种局面是什么局面？

    蒲成业没想到临死还要被这粗鄙的武夫羞辱，顿时涨红了脸，心中的害怕也驱散了不少。

    声音一下子竟然洪亮了起来：“曹肃，你要杀就杀，何必多言？”

    曹肃很意外，这文人明明刚刚还怕的要死，怎么这会儿又硬气起来了？

    他有些不解：“你不怕死了？”

    “死又何惧？”

    说到这里，蒲成业好似一下子就找到了文人的风骨。

    这千万年来，不知道出过多少的文人墨客，难不成都屈服在了武夫淫威之下？

    他脸上渐渐的散发出一股文人独有的傲然，竟用不屑的眼神看着曹肃，仿佛随时可以赴死一样。

    曹肃乐了，不紧不慢的问道：“这大好山河，不再看看了？心中理想抱负，全都实现了？”

    蒲成业被曹肃问的哑口无言，脸上阴晴不定，但嘴上还是很硬：“我死之后，自会有后人替我守护这大好河山，替我看看这大好河山。”

    曹肃觉得他说的也不错，似乎有点道理。

    他笑着道：“这样吧，你也别急着求死，我给你一个活命机会。”

    “嗯？”

    蒲成业都准备慷慨赴死了，结果事情一下子又出现了转机。

    他不解的看着曹肃，曹肃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纸，放在了蒲成业的面前：“蒲大人，只要你签了字，我就可以饶你一命。”

    签字？

    蒲成业接过曹肃递过来的纸一看，上面写的全都是辱骂荣太尉的话，极尽羞辱性的话语。

    什么荣太尉夜宿皇宫、荒淫无道的话语更是张口即来，一副亲眼所见的样子。

    这要是流传出去，荣太尉在历史上，还能有脸？

    这就是诽谤！蒲成业身为荣太尉的学生，哪能签这种字？他当即就拒绝了曹肃：“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这是胡说八道，世人岂会信你？”

    曹肃笑嘻嘻的把纸张又收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手中：“你觉得世人不信？”

    “有些东西不是你说不信就不信的，一个人说了不信，两个人说了也不信，可如果三个人说了，十个人说了，一百人个人说了呢？”

    舆论战，曹肃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还会发动宣传攻势。

    对于这个时代而言，不算超前，毕竟每次打仗，双方基本上都会发一通檄文互相黑一遍。

    不同的是，曹肃不走正规途径，而是用发动流言，只要从冀州开始向南，将如今控制神都的荣太尉渲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反派，那和荣太尉作对的曹肃，自然就是正派。

    这就叫反向宣传，抹黑敌人的同时，顺便还将自己的立场拔高了，擦亮了自身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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