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恒景察觉到了身旁女子的情绪,不禁眉头微蹙,抬起手安抚一般地拍了拍她的手臂,看向那个兵士道:“把你们在衮州看到的事情,都说出来罢。” 那个兵士点了点头,带着那一幅无法言说的表情道:“在衮州看到的事情,是属下这辈子见过的,最为残忍的事情。 衮州那些西南道的百姓,都是在西南道各个州犯了事,被罚到衮州做劳役的。 然而,他们做的哪里是什么劳役! 南越部落的男子虽然一个个都蛮横善斗,但到底从没有过打仗的经验,而且,他们各个部族间时常内斗,脑子里压根没有团结协作的想法,要把他们训练成一支正规的军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些被罚去做劳役的百姓,就是被用来驯化他们的工具! 到了衮州的人,青壮年的男子都会被用来当作这支军队训练时的活靶子,因为南越部落的人练武时时常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和嗜血的本性,李恺志不舍得让自己手底下的兵去陪他们练,就让这些百姓来! 听说,每每一场训练下来,能完整地熬过去的百姓,没有几个。 而女子……” 说到这里,他不禁顿了顿,看了时颜一眼,见时颜阴沉着一张脸,毫无惧怕之色,才继续道:“则被用来当作笼络南越部族的人的工具。 只要那些人乖乖的,愿意对韩太傅效忠,除了他们不用愁吃穿,还能随意享用那些女子。 他们用来训练南越部族的人的山谷里,专门建有一个院子,就是安放那些女子的。 听说几乎每天,都会有若干个惨死的女子被抬出来……” 时颜有些听不下去了,微微垂下眼帘,掩盖眼底快要倾泻而出的恶心和讥讽。 难怪她先前收到的情报说,西南道刑罚的力度是逐年增长的。 这样的消耗量,只怕去再多“服劳役”的百姓,都不够用罢! 难怪韩圻年拼死都要守住这个秘密。 韩家暗窑的事情暴露了,他也许还能推脱。 但他在衮州用大兴朝的百姓养这批南越军队的事一旦传出去了,他的声望就彻底完了! 薛寻这时候,沉沉地叹息一声,开口道:“看来如今,我没有必要再隐瞒这些事了。 当初,我正是知晓了韩圻年在衮州做的这些事,才决定要发起这场叛乱。 本来,我是打算找机会潜入衮州,拿到韩圻年养这批南越军队的证据,并替我一个友人,寻找他的妻儿。 如今,多亏恒都督来了,彻底攻下了衮州,衮州那些幸存的百姓,也终于能脱离苦海了。” 起事之前,他做梦也没想到,他们能做到这一步。 他原本以为,他顶多能借着那些奔着他而来的人,把西南道这黑暗的一面昭告全天下。 但那些还在苦海中的百姓什么时候能彻底得救,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不管恒都督对大兴那至高无上的权势是什么想法,他的到来,确实是拯救了西南道的百姓。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