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客(五)-《你好,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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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去你的吧!还是打得轻了!
她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变戏法似的摸出另一把叉子,恶狠狠地抢走了巨大的一块芝士蛋糕,塞入口中后还朝雁白鸣露出胜者的笑。
雁白鸣愣了片刻,发出不似人声的哀嚎,又挨了一拳才安静下来。
稍后,雁白鸣一边抽抽噎噎地挖蛋糕,一边耷拉着脑袋挨训。
“……打你是为了你好,不然就你那个态度,至少还得再挨二十板子、住三个月!”
“我都跟你讲了多少次了,左耳进右耳出是不是?
有主的东西不能随便动!就好像刚才我一声不吭抢你蛋糕,你高兴不高兴?”
雁白鸣飞快地将脑袋甩出残影,还掉了几滴并不怎么珍贵的泪水。
何止不高兴,心痛得都要碎掉了!
度蓝桦满意地点点头,立刻提问重点,“以后还敢不敢了?”
雁白鸣打了个饱嗝,“不敢了不敢了。”
“那再碰到稀有的,想要怎么办?”
度蓝桦循循善诱。
雁白鸣抽噎道:“要问,看人家同意不同意。”
度蓝桦彻底满意了,“不错。”
虽说死者为大,但也不排除部分死者家属与死者生前的关系并不好,或者是贪财的,如果能征得他们的同意,花钱买过来给雁白鸣和大夫们做研究倒也不错,或许还能推动医学进步呢。
“行吧,你好好待着,”度蓝桦拍拍身上的草屑站起来,“我走啦。”
雁白鸣眨巴下眼睛,猛地扑过去,努力把自己的脑袋挤进两根围栏之间,“明天还来?”
度蓝桦啧了声,“想什么美事儿?
下回来接你出去过年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雁白鸣冲着她的背影好一通哇哇乱叫,确认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后,这才空前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好像真的犯错了。
他吸了吸鼻子,想重新缩回被子里,或许还可以舔一舔还沾着蛋糕残渣的叉子,然后就发现……出不来了。
“呜呜,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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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后院之后,肖明成正亲手泡好了热茶等着度蓝桦,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啼笑皆非。
“劝好了?”
肖明成笑着问道。
度蓝桦摇摇头,“难说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谁知道这顿教训管几天的?
且看眼前吧。
她又把白天偶遇常悦的事情说了,不禁唏嘘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啊,那家人不错。”
说完,又想起来什么,立刻补充道:“当然,天下父母也不都是好的。”
肖明成乐了,“倒也不必这么严谨。”
不过常悦年纪虽小,他的担心却并非无的放矢,眼下常家的情况确实有点尴尬,如果不能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以后大家都会受伤。
度蓝桦点了点头,“那孩子真是不容易,受了这么多苦还能替他人着想。
好在常家人至少目前看来都还算不错,而且也不缺钱,只要彼此懂得谦让,结局想必坏不到哪里去。”
钱不是万能的,但钱确实可以解决九成以上的难题。
如果常家只是一般小门小户,那么常家人可能就没有现在的见识和胸襟,也很难再有别的出路,常悦被找回后十有八/九会朝着度蓝桦和肖明成最初的预想发展:争家产,兄弟阋墙、父子反目……
但现实情况是:常悦是不幸的,又是幸运的,常家有足够的金钱和人脉,足够支撑他和常欢随意选择任何一种向往的人生。
度蓝桦和肖明成还都挺期待常家的后续发展的。
所幸结果还快就来了。
十月初一,女学正式开学,肖明成亲自到场替夫人站台,命衙役帮忙维持秩序、指引方向,气氛相当之热烈。
整条街都被过来送学生的马车和牲畜填满了,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小姑娘们好奇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既紧张又期待。
或许她们之中的某些人,从此之后将走上截然不同的光明人生……
饶是已经在脑海中预想过无数遍,但亲眼看到这幅场景的度蓝桦还是难以克制心中的激动,而在听到系统给出的奖励后,就更激动了。
“创办中级女学,初步形成完整的教育分支和体系,正式开启百年育人计划,具备载入史册资质,奖励积分5000,现有积分合计25322。”
哇哦,5000!这可是迄今为止最大的一笔单项奖励了!
“你很了不起,这其中很多人的命运将因此而改变。”
肖明成也曾整治地方教学,但那也不过是在前人基础上的锦上添花罢了。
而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度蓝桦从零开始,一点点构建完成的。
单纯从这一点来讲,她确实为人所不能为,足可以将天下七成以上的男人衬托得黯淡无光。
度蓝桦收回思绪,回了个得意的笑,“英雄所见略同。”
见她这样不谦虚,肖明成笑着摇了摇头,“确实。”
正说着话呢,远远驶来一辆宽敞华丽远胜寻常的马车,连赶车的车夫都穿得比一般百姓好些。
不多时,那马车在女学门口停稳,从里面先走出来一个嬷嬷,将小凳子放稳了才陆续走下来三个衣衫华丽的少女。
紧接着,马车后面踢踢踏踏跑过来一匹马,骑马的正是常悦。
少年穿了一身绣着银杏暗纹的淡黄色骑装,头发用银冠整齐地束起,骑着白马迎风跑来时,很有点英姿勃勃的意气勃发。
三个少女齐齐行了一礼,“多谢大哥一路护送。”
常悦翻身下马,温和道:“自家兄妹,不必客气,听说要亲自去领取校服、书袋,莫要耽搁了,这就进去吧。”
一行人正要往里走,常悦便先一步认出度蓝桦和肖明成,忙让家人先行,自己过来请安问好。
见他眉宇间的郁气去了个七七/八八,眼神更加明亮坚定,度蓝桦也跟着放下心来,笑着问道:“想通了?”
常悦有点不好意思地嗯了声,“照夫人说的,我回家后将心中所思所想都与家人说了,他们也把自己的苦恼同我讲了……”
以前,他只是憋着不说,以为只有自己苦恼,可交流过后才发现,原来大家心里一样不好受。
一家人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回,虽然有些狼狈,但关系却融洽许多,再也不必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了。
常悦抿了抿嘴唇,稍显稚嫩的脸上更多几分坚定,“我想好了,我要读书,以后也想做官,做个像夫人和大人一样的好官,去帮助更多的像我曾经那样需要帮助的人。”
经商可富甲一方,但为官,却可解救天下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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