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沈棠完全不懂其中逻辑。 她不解道:“这就算惹怒了?孝城不是他们根基吗?叛军是共同敌人,大敌当前本该摒弃一切嫌隙,共同御敌。有钱出钱、有人出人、有力出力,方能捍卫家园不散!” 顾池被沈棠这番看似很有逻辑的话说得一愣一愣,旋即又失笑道:“这怎么能一样呢?” 沈棠不解地看着他,求个答案。 “他们从不在乎孝城在谁手中,甚至不在乎孝城属于哪个国家。若不是碰上郑乔这个破坏规则的暴君,他们甚至连逃都不会逃。因为不管是谁上位,属于他们的资产都是属于他们的,不影响他们享受荣华富贵,甚至还可能因为新主重用而更上一层楼。” 根本不可能发生沈棠说的那种情况。 因为利益、立场,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沈棠张了张口,似乎没想到会如此。 她的确是没想到。 顾池这番话的潜台词是世家乡绅有粮,但他们不可能借。但在她一贯潜意识当中,拼尽全力保家卫国应该是非常正常的事情,相反,那种冷眼旁观看着的,才不正常。 沈棠只是沉默了一会儿。 她问:“本该入库的新米不见踪影,储备应急的陈米只剩三成生潮发霉的,这些米去了哪里?不管是被人吃了、卖了、还是丢了,总该有个去处。这条能查吗?” 顾池问道:“你怀疑是被他们贪污了?” “未必是他们,但想吃下这么大数量的米粮,没点家底怎么办得到?不仅要有家底,名下最好还有合法经营的米铺。城中大大小小的米铺几乎是前后脚涨价,又是前后脚说米粮不足,不是默契凑巧,便是有心为之……这些米铺又多是他们的产业。” 沈棠又问:“孝城被包围的前两天,这些米铺有无高价收粮?若有,手中的粮食估计不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卖完了?顺着这条线调查,或许真的能查出什么……” 再用把柄勒索…… 啊不,借粮,肯定能借到。 顾池:“……粮库可不是好操作的地方,若真是被贪污了,其中少不得前任郡守晏城的动作。” 沈棠道:“那可以查查晏城的书房,说不定有这么一本账册?岂不是铁证如山?” 顾池:“……” 不,他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意思是晏城参与的话,这就是一笔“买卖”,人家未必会认账,更别说以此为要挟了。 不过—— 现在也的确缺粮。 实在没有来粮食的渠道。 不得已,或许能试一试此法。 顾池垂下眼睑,还未真正拿定主意,这事儿还是要跟乌元商量一下,至少要知会他一声。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指节叩桌,脑中想的却是沈棠以及孝城上空的巨龙幻影。 没人比他更清楚那句【紫微出西北,保天下一统】的出处,深知那不是什么预言,偏偏“应验”了。不早不晚,还是在沈棠几人出现后。这里头是不是有某种他不知的干系? 待顾池回过神—— 桌上白纸赫然写着“国玺”、“沈棠”、“共叔武”、“祈善”、“褚曜”几个字。褚曜突然恢复了文心,这也是个相当耐人寻味的细节。迄今为止能恢复被废丹府文心的,唯有那条路。 若走那条路,有一个常人很容易忽略的细节——恢复过程中,褚曜不能离效忠者太远。 距离越近对恢复越有利。 褚曜的效忠者就在附近。 换而言之,拥有国玺的人就在附近。 这个人会是沈棠吗? 辛国的国玺会在沈家人手中? 这么一想,似乎不无道理。 就在顾池思索的时候,他听到了隔着几堵墙的龚骋心声。搁在平时,顾池会直接忽视,但这次的心声提到了一个关键词汇——二叔。龚骋的二叔不正是消失许久的龚文? 乌元可馋龚文了,一直想着碰到龚文一定要招揽,只是天不遂人愿,龚文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没了踪迹。龚骋的心声提到一个细节——那位共叔武给他的感觉像二叔。 这一瞬,顾池如遭雷击。 他蓦地明白了什么。 提笔在共叔武旁边写下龚文二字。 “共叔武,共叔半步;龚文,龚义理——半步为武,礼之义理为文。原来如此,哈哈,原来如此!”原先顾池想不明白的细节,豁然通畅,也进一步确认沈棠身上是有国玺! 这枚国玺就是共叔武给的! 沈棠又是沈氏子嗣…… 难道,沈郎是辛国王室的沧海遗珠? 若是这么猜测,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不然,龚文也没理由跟在沈棠身侧。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