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都该死! 正因为看透这点,宴安才更加心痛。以前那个谦和恭顺甚至有些胆小的郑乔,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自大又荒唐的模样?现在的他,肆意玩弄他人性命,以残酷血腥为乐趣。 宴安揉着眉头,无力道:“好,臣识相。不过,国主能否为臣解惑——为何那样对待王姬?” 消息传来的时候,他的孝期刚过。 顾不得太多,匆匆收拾行李上路。 郑乔痛恨辛国王室其他人,这不意外,但连王姬都这般痛恨,实在是无法相信。作为郑乔最信任的师兄,他知道郑乔年少时不少不可言说的心事,其中便有王姬的。 他这位师弟极喜欢那位王姬。 郑乔笑道:“孤以为兴宁要问什么呢。” 宴安看着郑乔,只觉得不真切。 郑乔:“孤不是说了?人是会变的,孤变了,王姬自然也会变。她以前温柔良善,连孤这种人都能尊重对待。不过那是以前。孤可是亲眼看到以前连蚂蚁都不敢踩、受伤鸟雀都不眠不休照顾的王姬,一怒之下要了宫人性命,因为那宫人偷穿她的新鞋。” 其实也没毛病。 宫人这么做的确是该死。 但追根究底就是一双鞋而已! 王姬自小受宠,莫说一双她可能穿一两次就不再穿的鞋,便是锦衣华服她都不缺,除了礼服,大部分常服都是穿一两次,有些甚至一次都不穿的。何至于要人一条命? 但外人都不觉得王姬有错。 那名宫人也的确该死。 郑乔又笑道:“不过,无人在意这种小事,世人只记得王姬忍辱负重,为了辛国王室,她不敢死、也不能死!我要她什么时候死,她什么时候才能死!明明她做的事情跟我做的事情没有本质区别?即便有,那也是小恶与大恶!怎么,小恶便不是恶了吗?小恶能忽视能原谅,大恶就不能理解了吗?” 宴安张了张口,低声道:“大节无亏。” 郑乔反问:“大节无亏,小节不拘,宫人的性命在师兄看来只属于‘小节’吗?” 宴安道:“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郑乔稳了稳心神。 自从他不在压抑自己的脾性,火气越发难控制了,即使他知道宴安此行是希望他好。 还是那句老话—— 他不需要人指手画脚。 除了国主,谁敢说自己一定是正确的? 夜幕渐黑,宴安从宫苑出来。 当他回头看的时候,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某一瞬,他看到的不是华美宫苑而是狰狞恶兽。 宴安叹息着低语。 “有些事情还是要做了才知道。” 不试一把,他如何对得起父亲在天之灵? 若不能—— 至少不会后悔。 当天晚上,八百里加急诏令从行宫传到各处。 一时间,各方势力哗然。 完全闹不清楚郑乔葫芦里卖什么药。 明知道这道诏令可能是郑乔下的毒【药】,但在巨大利益面前,仍有人不可避免地动摇了。这可是绝佳的,趁机坐大、拥兵自重的良机啊!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