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从前荣诀还会想: 师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难道真的是爱之深恨之切? 这只是因为他天赋高,所以才对他更加严厉? 可当他正全力应敌却被偷袭,打入这道散尽修为的灵力后,曾经的那些自我安慰的想法便成了笑话。 真是好手段啊。 荣诀垂下眼,面上的嘲讽越发浓重。 这道灵力他用尽方法都驱逐不开,这辈子只要他不死,时清的灵力都会一直跟随着他。 自然,只要那位高高在上的仙尊想要要了他的命,也只是转念之间罢了。 就算他知道是谁做的手脚又能怎么样? 一个废人与一位合体期仙尊,孰轻孰重? 仙宗内无论是长老还是宗主都是看着时清长大了,都受过那位飞升的上尊恩惠,这些年来时清对他如何他们能不知道吗? 只是他荣诀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没有时清重要,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到罢了。 所谓仙宗,也不比他们口口声声鄙夷的魔修强。 不,甚至更为卑劣。 至少魔界行恶事却从不掩饰,仙宗披着仁慈的皮,却任由时清作践毁掉弟子修行之路。 荣诀能清楚发现自己体内仿佛被藏了一股恶意,它在引导着他所思所想渐渐偏向曾经他最不齿的魔修,可他不想阻止。 为什么要阻止呢? 床榻上,脸色苍白,眸子暗沉的俊朗男人缓缓抬起了沾满鲜血的手,静静望着那鲜红。 修真界容不下他。 他又为何不能转投魔界。 如今他修为尽毁,再不能修行正道仙法。 但,魔修呢。 ※※※ 夜里静悄悄的,尤其是山脚下,因为是仙宗所在之处,连个虫鸣都没有。 时清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山脚。 身为有着合体期修为的仙尊,即使他是嗑药嗑上来的,也照旧能吊打一大批人。 此情此景,他忍不住赋歌一曲。 【静悄悄的玫瑰羞答答的开~】 系统犹犹豫豫:【宿主,跑调了。】 时清:【我知道,我能记得歌词都不错了。】 系统小心翼翼的看了一圈周围的黑茫茫,疑惑问: 【宿主,大晚上的我们为什么要来这啊?】 就算这是一个修仙世界,该没有的东西还是没有,大晚上的山脚黑漆漆,要不是时清修为高,闭着眼都能感知到周围有个啥啥啥,这道还真不好走。 时清笑嘻嘻的:【来送药啊。】 【不然真的放着不管,荣诀能不能活够一个月还难说。】 系统恍然大悟,随即又不明白了。 【为什么不白天送?还能刷一下排斥度,现在送他都睡了……】 时清:【你不懂,有的时候,越是瞒着对方,效果就越强。】 系统还是不明白,时清哄它:【好了乖,去学我刚才唱的那首歌,下次打坐无聊的时候你就唱给我听。】 它立刻乖乖去了。 小木屋里还亮着烛光,穿着一身白衣的仙尊站在窗外看去,见床上的荣诀平躺着紧紧拧眉,眼睛倒是闭着,下一秒,就出现在了屋内。 他无声挥手从戒子中拿出一炷香,指尖在上方略过,这香便点燃了起来,升起寥寥青烟。 仙尊转身,将这柱香放在了木桌上。 身后,看似安宁闭着眼的荣诀微微睁眼,看着那熟悉背影,嗅出了这是专门用来安神的香,他如今这个修为,只怕吸入一会便能昏睡到天亮。 时清还要做什么。 难道他还嫌自己这副样子不够吗。 荣诀被褥下的手紧握成拳,默默闭眼屏息,也好在他如今灵力还尚存一些,不至于像是真正凡人那般连屏息都做不到。 他心里恨极,更恨的是这种无力反抗,只能任人鱼肉的无力感。 被褥下紧握的拳心里,指甲已然进肉。 荣诀闭着眼看不到面前情景,却能明显感觉到床边陷下去了一块。 是时清坐在了床边。 他看似依旧安稳睡着,实则被褥下的身子已经紧紧绷起,警惕着这个曾对他百般打压师尊的每一个动作。 时清要对他做什么? 毁了他的修为不算,还要毁掉他的根骨吗? 还是说,他又想出了什么折磨自己的好法子。 闭眼的一片黑暗中,荣诀只能凭借感知来推测时清在做什么。 他能透过衣衫摩擦的声音,感知到时清抬起了手,落在了他上方。 如果时清要对他下手,如今的他连喊的机会都没有。 荣诀紧握成拳的手握的越发紧了。 可下一秒,那手却轻轻落在了他额间。 很轻,很温柔的为他整理着额边散落的碎发。 荣诀愣住了。 那手很软,有些温热,动作很轻,即使没有睁开眼,他也能感受到对方拂过他发间的温柔。 他几乎要怀疑自己看错了。 这样温柔对待他的人,是那个从他小时就几乎未曾对他露出过笑脸,不是呵斥就是打骂的师尊? 这简直比魔修飞升还要让人难以置信。 荣诀心底满腹困惑,警惕却还没有落下。 那温软的手在为他整理了发后,停顿在了大弟子右边脸颊。 那里正有一道血痕。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