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他声音很含糊,又因为意识不清断句也很乱,祝川没有听清,此时也顾不上太多,蹲下身扶着他的肩膀,“你还好吗?” 清酒味浓烈。 不用说,他很不好。 “易感期来了怎么不去找人要抑制剂?”剧组也有不少Alpha,抑制剂和隔离贴是常备物品,随便拉一个都能借到。 “不认识人。” “那你怎么不来找我?”祝川看着他的样子,一口气噎在嗓子眼儿里上不来,他不认识人自己认识啊,自己的先生易感期了还能坐视不管? 薄行泽大概永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躲着不回江城,没有找过任何一个Alpha,甚至连这个名字都没有改。 不寻常的信息素纠缠在一起,药木香像个菟丝花看似柔弱其实生长野蛮,绞索一般缠住清酒,驱之不散。 他不会像Omega一样被影响,但这么下去迟早也得出事儿,不能由着来。 “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帮你找抑制剂回来。” “别走。”薄行泽掐住他的手,滚烫的手指圈住手腕,几乎能把人烫伤的温度顺着腕骨传进来,让他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我不是走,再这样下去你受不了的。” 薄行泽手指松了一刻立即攥紧,两股思绪疯狂纠缠,一边是告诫自己的易感期很可怕不能因此伤着祝川,忍一忍就过去了。 一边又因为那股药木香而疯魔。 他来这种地方探班,就是为了找那个药木香的主人吗? 不许! 嫉妒占据上风,理智暂时屈居人下,祝川被他掐住手腕按在凤尾树上,感觉到面前的Alpha双眸赤红如同月圆之夜变身的狼。 “你别发疯!在这儿就咬我他们看见了很难办,回去再说!” 薄行泽将他牢牢困在怀里,无论怎么挣扎都不肯松手,甚至把颈部皮肉咬到破皮,几乎想要将它撕下来。 祝川吃痛,沉了声音斥他,“薄行泽!” 薄行泽攥着他的手,抵住的后背的凤尾树根本挣脱不开,禁锢牢牢的几乎喘不开气,知道现在斥责根本不管用,于是边挣扎边去哄他,“……薄行泽你乖啊,这里不合适。” “殊易。”薄行泽声音嘶哑,像是被砂纸一点点打磨过,糙得厉害。 祝川甚少听他这么叫自己,一贯冷漠的人仿佛戴上了一张委屈的面具,压低了的嗓音带着一点颤意,他也忍下了踹他的冲动,低声“嗯”了声。 “别动。” 祝川真就没动,安安静静等他继续说话。 薄行泽将头埋进他颈窝,轻轻蹭了蹭,又释放了一股信息素出来,逼得他就快要站不住脚了,下意识掐住他的手臂。 “怎么不说话了?” 薄行泽鼻尖蹭着他刚咬破的颈侧,带来一股又痛又麻的感觉,祝川受不了这个,转了下头想避开却又被掐住了下巴转回去。 “……很难受?你先放开,我去帮你找抑制剂来就好受了,听话。”祝川知道这个时候他是吃软不吃硬的,于是放低了声音。 “不放,放了你就走了。” “我走到哪儿去,不然你跟我一起回去找抑制剂,还有,我还没问你呢,一个人躲在这儿。”祝川仰头,汲取了点空气发现实在艰难于是放弃。 “祝总?” “祝总?” 摄制组的人估计发现了异样,跑出来找他们,漫山的灯光照过来,越来越近。 祝川有些着急,真要让他们这么过来按照薄行泽对于他的占有欲,其他Alpha的气息会让他直接发狂,到时候就难收场了。 “祝总,薄总?你们在哪儿!” “祝总。” 祝川伸手拍拍他,低声哄他,“你乖啊,我不会走的,你先松手我让他们走开。” 薄行泽有些不乐意,但听说是让他们走开,于是不情不愿地稍微松了点手,“好吧,那你不能走、” “……我不走。”祝川实在无奈,这个人易感期一来就像个小朋友,完全没有霸道总裁的气质,缠人的要命。 “老板,死了没有?”陆未庭拧眉往后退了一步,把一起出来找人的容阮往身后一扯,哪儿来的这么重的清酒味。 祝川听见是他,松了口气扬声说:“薄行泽易感期,你就说我有事提前走了,带他们回去吧。” 容阮有点担心,“可是……” “走了。”陆未庭不由分说把小孩儿拽走,在他还想说话的时候瞪了他一眼,恶狠狠地甩了句“闭嘴”。 容阮委屈巴巴:“真的不需要帮忙吗?” 陆未庭轻吸了口气,“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Alpha的易感期能把你撕碎了,就你这种弱不禁风整个人没四两肉的Omega,都不够塞牙缝儿的。你去帮忙,你送去给他标记?” 容阮似乎被惊着了,好半天嗫嚅了句,“陆哥,你也有吗?” “有什么?” “易感期。” 陆未庭脚步一停,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我不像Alpha?” 容阮拼命摇头。 陆未庭冷哼了声,“所以你最好离我远点,不要随便钻我被窝。” 容阮小声:“可是我真的怕壁虎和老鼠。”感觉到他手指的紧,他再次放低了声音,“那我下次去找导演好……啊疼!” 陆未庭掐着他的手腕,磨牙问他:“下次找谁?” 容阮连话都不敢说了,拼命摇头打量他的脸色,陆未庭牙齿磨得咯咯作响,“下次钻过来的时候小点儿动静,别弄得全摄制组都知道。” 容阮愣了一会,用力点头,“嗯!” 祝川听着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也稍微松了口气,Alpha易感期的时候没有理智,无论是伤人还是不小心标记了Omega都严重。 本能驱使下,他无法控制,可责任要负。 祝川想到这里,又有点生气,万一来的人不是他,而是哪个Omega,到时候怎么办?他们离婚去娶别人? “你不舒服直接来找我不行?” 薄行泽声音很低,像是山林间呜咽的风,“我不想伤害你,我知道自己的易感期有多可怕,每次都伤到你。” 祝川微怔,没想到他是这样的顾虑。 “殊易。” “说。” “我亲你一下。”薄行泽问完,又小心地补了句,“可以吗?” 祝川心尖抽疼,总觉得这三个字里透着无限的期待和小心翼翼,生怕被拒绝一般,轻吸了口气伸手抱住他的肩膀。 八年前是他主动,薄行泽一直处于被动接受的状态,所以可以那么简单的说出不要,再来一次,他不想做那个主动的人了。 薄行泽,你大概永远也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 沅沅来接人的时候是半夜,刚到家就听见手机响,马不停蹄地赶过来送衣服,看见了饱受摧残的老板和神清气爽的“老板娘”。 “薄总。” “嗯,衣服给我。” 沅沅老实在车边等了一会,自家那个交际花老板才穿上新衣服从树后走出来,脸色苍白腿似乎在打颤。 “花儿,会玩。” 祝川向来没皮没脸,但让人知道光天化日干了些什么也有些无地自容,狠狠瞪了她一眼,“嘴上长了个人?” 沅沅老实开车,毕竟虽然祝川不会怎么样,但薄行泽看起来凶得很。 车载空调的风声细微,祝川侧头往外看,稍微动了下立即倒抽了口冷气。 疼。 哪儿都疼。 这人是个畜生,幕天席地的凤尾树当背景,大半夜下来他后背都要烧起来了,让他跟树皮比谁更结实? 有一条他说对了,自己的衬衫确实不结实,起码没有树皮结实。 他就不该纵容这个人,下次管他什么易感期还是什么期,让他死了算了,正好自己也省的离婚这个环节了。 “那个……”祝川一开口就愣了,这嗓子? 回过头去瞪薄行泽,只见他耳朵有些发红,脖子也有点红,随即震惊地瞪大眼,他还害羞起来了? 怪不得尤芃看他的眼神那么不对,敢情还以为是他主动的?脱口骂了句脏话。 沅沅实在忍不住了,小声劝导:“别了吧,我感觉还是命重要。” “……”祝川气的磨牙,后颈疼得他牙齿都要哆嗦,冲薄行泽勾勾手指,“我告诉你,下次再咬这儿我就杀了你。我是Beta不能被标记,记住没有?” 薄行泽低下头,有着餍足之后的心悦,低声说:“可是你说……” “我!没!说!”祝川咬牙提前截住他的话,纵使檐上月的姑娘们喊他交际花,他也不是真的那么浪,好吧其实他喊了。 但是。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薄行泽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好,我知道了。” “?”祝川一把挥开他的手,往旁边挪了挪,“别摸我头,我不喜欢这个动作。” 这样的动作太过亲昵,像两人从未分开过一样,也太有迷惑性。 薄行泽看出他眼底的抗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拒他于千里之外,慢慢收回手,“好。” 车开了两个小时,祝川终于扛不住睡过去,慢慢像窗户那边歪,薄行泽眼疾手快托住他的头捧着脸,轻轻地放在了肩上。 呼吸声很浅,带着一点几不可察的清酒味,是他染上去的。 薄行泽心情很好,他的身上只可以有自己的气味。 沅沅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发现薄行泽已经盯着祝川看了很久,移都没移开过,“唔”了声喊他:“薄总。” “嗯?” “您跟花儿怎么认识的?” 薄行泽花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她说的花儿是祝川,克制地收回了想要碰碰他脸的冲动,低声说:“高中同学。” “同学?”沅沅震惊了,按照祝川的年龄算来,少说得是八年前的事儿了。 她来檐上月都有三四年了,从来没听过这个人的名字。 “那你们为什么分手了?” 薄行泽刚想说话,一个懒洋洋的嗓音就先送出来了,“问这么多干什么?暗地里打听老板的秘密,想造反?” “你醒了?”薄行泽小心问他。 祝川靠在他肩膀上懒懒“嗯”了声,他浅眠,刚被薄行泽托住脸的时候就醒了,只不过懒得睁眼跟他说话,结果沅沅就开始八卦了。 “告诉她,不喜欢了,所以分手了。” 薄行泽没有依他的话复述,自己从来都没有不喜欢过,在那个被他抛弃了八年岁月里,他也没有一刻放弃过喜欢。 脑海里突然蹦出严弦说的那句,下次别说对不起,说我爱你。 “我没有不喜欢你。”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