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从何来(67)三合一(客从何来(67)大驸马没...)-《敛财人生之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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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说金家胥吏出身,怕是有几分仵作的常识,因此请了四爷来。

    言下之意,这是实在没法子的法子。

    叫四爷验尸?

    还别说,四爷真会。人家好歹在公安系统呆过,以四爷这龟毛的性子,那是相关的知识什么不看呀?

    可这现场被破坏的也够呛了。

    他没推脱,直接过去查看,粗略了查看了一下,回头就道:“死亡时间大致在三个时辰到三个半时辰之前……”

    李寿年回头看那一排看守:“那个护卫给你们取酒,大约是什么时候?”

    “夏长史来时,大约在亥时前后……咱们这么些人,喝了七坛子酒,听着多,可实际上摊下来,一人也没多少,都喝的晕晕乎乎的,一般也就是一个时辰多一点,所以,应该在刚过了子时……”

    从子时到现在,可都已经五六个时辰了。

    到底是被打之前下药的,还是之后下药的,这个其实在不了解药效的情况下,是不好推断的。李寿年看向林雨桐,“我唯一一个认识的,能信任的,对医术药性懂些的人只有你了。能看出什么来,你就看看。若是看不出来,你能告诉我,什么样的药能有这样的作用。药喝进去,多久能发挥作用……”

    四爷让开位置,其实解剖就能知道,但显然,这个人太特殊,李寿年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答应这个事的。

    叫桐桐去看,倒是比解剖还靠谱点。毕竟,四爷一肚子理论知识,其实解剖这个活,他是真没干过。

    林雨桐没盯着人看,她现在就是个半吊子,当着这么些人的面也不能露出的太多。她得带着点不忍,带着些悲伤,靠过去,试图从别的地方推断一下。靠医术,她不能露呀。

    她现在想的是,如果是被用刑之前被人下药了,那一定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在饭菜或是酒水里都有可能。从地上捡一些食物残渣,也未必不能找出什么来。

    可惜没有。

    这要是用刑之后被人下药,人打成这个德行,必然要给喂药,或是下在灯芯里等等,可除了喂药简单好操作之外,其他的法子估计有些难。但要是在这种情况下喂药,说实话,不可能一点都不撒的,衣服上说不定能有残留。

    可惜,依旧是没有。

    这就不对了!她掀开死者的眼睑,然后皱眉,换了个方向蹲在死者的头顶位置,喊了声‘李伯伯,对不住了’,然后把死者的头发解开,扒开来扒拉去的,然后叫李寿年看,“没下药,是被人下针了。以针刺穴,这个穴位……针下三寸,血流不止!《针法纲要》上有载,回头我把书给你送来,你看看。我自己不会下针,但可以叫人来问问,想来这人的医术高明,尤擅针灸!”能下三寸针的,必然是高手。

    王大山他们查不出来,是因为针灸的针又没留在身体上。

    四爷没看出来,那是因为他不是大夫,考虑问题的角度跟她不一样。

    但这针点被找到,众人再去看,就能判断出,林雨桐说的,应该是对的。

    林雨桐起身,“这穴位在人受伤之后用针刺,可保一到两个时辰之内,血流不止……”

    那这时间就对上了。

    王大山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就道:“这地方常进进出出活动的,有三十七人……”

    李寿年就看看守,这些人忙不迭的点头,“带上杂役,正好三十七人。”

    “脚印痕迹气味上判断,将咱们在场的几个人刨开,从昨儿到今天,还有四个人进来过……”说着就看向林嘉锦,“您昨儿还来过,这里有两道深浅不一属于您的味道……”

    比狗鼻子还好用!

    林嘉锦点头,“对!我来过,郡主在外面没进来,但长公主应该进来过。”

    看守们点头,“是!长公主进来过,再就是晚上夏长史和两个随从。”

    也就是说,这三人明面上只是鞭打了驸马一顿,可其实,这三人中,有针灸高手,此人不知道奉了谁的令,暗地里下黑手。

    李寿年脑子里纷乱,然后连连拱手,正要说话呢,外面脚步声乱糟糟的响起。然后长公主踉跄着闯了进来,谁也没看,视线只落在地上的驸马身上。她朝前走了两步,好似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李寿年突然横亘在他母亲和父亲之间,看着他的母亲,“怎么?看他死了没有?还要鞭尸不成?”

    长公主愕然的看向儿子,手不住的颤抖,一瞬间脸上的血色退了个干净,她看了儿子很久,然后实现落在那个躺在地上的人身上,眼里蓄满了眼泪,可一滴都没流下来,然后缓缓点头,“对!我得看他死了没有?”

    “恭喜,他死了,我没了爹了。”李寿年灿然一笑,“多可喜可贺?”

    长公主牙齿咬的咯吱咯吱的,然后像是用了浑身的力气,一巴掌拍在儿子的脸上,身体晃了晃到底是站住了,“他勾结明王余孽图谋不轨,死――是保全了你和你哥哥!死的好!”说着就朝外喊:“来人,接驸马――回府!”

    外面呼啦啦的进来了一群人,李寿年手里的剑架在脖子上,“谁敢?”

    长公主看着儿子,“你……想干什么?”

    李寿年咧嘴一笑,“要么,叫我带着我爹走,要么,今儿,您带回长公主府的,是两具尸体!”

    长公主几乎是站立不住,“混账东西,你只有爹没有娘吗?”

    “我有爹有娘,可爹心里只有我们做儿子的,而我娘心里……装的可就多了!”您打我爹都有可能,叫人教训我爹我也信,可你杀了我爹,我是不信的。那么,长史如果不是你指使的,谁又能指使的了长公主府的长史呢?

    这个答案只有一个,那个人在宫里!

    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可你咬死了我爹有罪,宁肯关起门回宫去给你娘家人闹,你也不想查我爹是怎么死的。死前受这些酷刑到底是宫里想逼问什么!

    既然,这么多东西,都比我爹重要,那自然也比我重要。

    我既然在娘的心里没那么重要,这跟没娘又有多大的差别呢?

    “姑姑,叫表哥走!”永安站在外面有一会子了,后面还跟着乔药儿。

    长公主愕然回头,看着站在外面的永安,眼里闪着几分怒火。

    永安进去,跪下对着大驸马磕头,“姑丈,永安只能送你到这儿了。”她起身,看向李寿年,“马车备好了,就在外面。要去哪里,表哥随意。”然后做出一副请的姿态。

    林雨桐朝林嘉锦看了一眼,却见林嘉锦眉头都没动一下。

    很奇怪的反应。

    她也没说话,看着李寿年艰难的背起父亲的尸体,一步一步的走出去,扛到马车上,然后自己架着马车,缓缓的离去。

    长公主跟到外面,追了几步,“孽障,回来!”

    李寿年勒住缰绳,回头问长公主,“夏长史?”

    长公主不能言!

    李寿年摇头,“他死了!一定是畏罪自杀的。跟着他的亲卫去哪里了?不用你回头我也知道,他们也死了,同样是畏罪自杀。要问他们为什么要对父亲下这样的黑手,那一定是父亲对属官严苛,叫人嫉妒了,所以,他们是在报私仇。长公主,我不傻!您是我母亲,所以我不问,您也不用答。就这样,我带着我父亲走,等哪一天您也成了父亲这个样子,我也接您走……但愿到了那头,您还能认出父亲,您还敢去见父亲!”

    长公主只觉得气血翻涌,一口血猛的就喷出来。

    李寿年从马车上跳下来,不由的长公主跑了两步,伸着手像是要扶一样,但到底打住了。他的眼泪哗啦啦的掉,咬牙上了马车,扬鞭而去,这次是真的走了。

    长公主只觉得眼前越来越黑,然后直挺挺的朝后倒去。而远去的人却再没有回头!

    林嘉锦打发女儿女婿,“去,回去,不干你们的事,过你们的日子去便好。”

    林雨桐看他,“爹爹呢?去哪儿?”

    林嘉锦看向身后的几位先生,然后冷笑,“当然是回庙学,事情还不算办好!”

    这几人相视苦笑,然后分别上马,走!回去再商量。

    林雨桐的视线在林嘉锦和几位先生之间一扫,感知到了林嘉锦强压下的愤懑,退让到一边,别的话一句也没有。

    林嘉锦对着闺女只犹豫了一瞬,在姑爷朝他点头之后,一跃上马,打马就走。

    永安袖手站在林雨桐这边,低声道:“这次……真的很意外!”

    白灵意外的看了永安一眼,她竟然没觉得永安说的是假话。

    林雨桐把白灵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纳罕,难不成宫里真不知道?这事真不是宫里干的?

    她想起四爷之前说的:驸马没想着成功,他只是想点燃复仇的火种。

    所以,驸马真是被杀的?

    夏长史及其侍卫真是‘为罪自杀’?

    她不动声色,只表示不舒服,心里很难过,她得回家。

    然后给除了乔药儿之外的人打了招呼,上马就走。

    她跟四爷在路上都没说话,两人没回金家,而是直奔郡主府。郡主府里静悄悄的,气压特别低。见孙氏的时候,孙氏的眼圈是红的,人很憔悴,显然是知道了消息,还哭了一场。

    林雨桐走过去,蹲在孙氏的边上,仰头看她,然后问了一句:“……驸马擅长针灸?”

    孙氏愕然的看向林雨桐,“你……”

    这个反应,证明四爷和自己都猜对了。驸马不是他杀,那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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