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沈顾容不吭声了。 林束和很少医人,一旦出手必定妙手回春,哪怕走火入魔的修士也能被他唤回正道,久而久之,无数人挤破了脑袋都想要见识一番林束和的医术。 沈顾容沉默许久,才尝试着说:“所以,你就拿他的医治名额当人情送出去?” 奚孤行点头。 沈顾容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渣滓。 奚孤行立刻怒了:“他同意了的!我才不像你,招呼直接不打就将天价灵石记他账上。” 更像渣滓的沈顾容不吭声了。 两人面面相觑。 沉默片刻后,沈顾容才轻声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六师兄不回离人峰了。” 奚孤行:“……” “闭嘴!” 这事就这么告一段落了,只是沈顾容后来听说,他六师兄林束和听到这件事时,直接怒火攻心,一口血呕了出来,病恹恹地大骂了奚孤行三天三夜。 两日后,阐微大会。 离人峰的晨钟比平日早敲了两刻钟,牧谪前来唤沈顾容的时候,他正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衣衫不整,长发睡得凌乱不堪,发旋都炸起来几缕。 牧谪敲了敲门:“师尊,我进来了。” 沈顾容满脑子混沌,慢半拍地点头:“哦。” 继续发呆了。 牧谪捧着素洗砚送来的衣裳走进来,扫见沈顾容那副睡懵了的模样,面色不显,心中忍笑。 他将衣服放在床沿,把床幔勾着放在金钩上,又将雕花木窗打开,沈顾容这才有些回神。 牧谪打了水进来,就听到他师尊开始了日行一例地自己和自己闹觉。 这次“他”不再是那个经常来叫他起床的贴心小厮了,而是变成了成日罚他抄书的先生。 “沈少爷,你的书抄完了吗,还不起床?” “不想起,不要起。” “不起就再罚抄二十遍。” “先生你是恶鬼吗?” 沈顾容被自己设想的罚抄给吓得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 他声音极小,不凑到他旁边根本听不见,只知道他在那小声叨逼,也不知在说什么。 但能听到他心声的牧谪却听得一清二楚,在一旁险些笑出来。 沈顾容清醒后又是孤高冷傲的圣君,他以为牧谪没听到,面不改色地起身换衣。 牧谪退了出去。 他在门口候了半天,看到泛绛居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往长赢山上去。 晨钟又敲了两轮,泛绛居里才传来沈顾容故作冷静的声音:“牧谪,进来。” 牧谪不明所以,推门而入,就扫见他师尊身上披着他送来的青衫,衣带系的乱七八糟的,满脸生无可恋的神色。 牧谪:“……” 沈顾容面无表情地心想:「虽然这衣服看起来很容易穿,但……我穿的并不对,这个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牧谪:“?” 阐微大会上的衣衫全都是素洗砚在扶献城定做的,加上沈顾容又怕冷,那衣衫里三层外三层,繁琐得要命,沈顾容穿到最后大概烦了,连衣带都蛮力弄崩了一根。 牧谪见沈顾容还在暗搓搓地将那烦人的衣带给往下拽,无声叹了一口气,道:“若是师尊不介意,我来替您更衣吧。” 沈顾容:「不介意不介意!」 沈顾容面无表情地思考一会,仿佛深思熟虑似的,才勉为其难地说:“来吧。” 牧谪低下头维持了一下神情,很快就抬起头,满脸淡然地上前为他师尊宽衣。 牧谪先把那几层胡乱披上的衣衫给脱下来,为沈顾容整理好里衣后,这才开始将衣服正确地一层一层往他身上套。 沈顾容极其乖顺,让抬手就抬手,歪头就歪头。 大概是觉得太无趣,沈顾容道:“今日就是阐微大会了,有把握吗?” 牧谪将他最外面的天青竹纹的宽袖外袍披上,正在为他系腰封,闻言手指一顿,道:“有把握。” 沈顾容张开手,让他方便系腰封,漫不经心道:“我瞧着这次来阐微大会的弟子,有几个好像修为极高。” 牧谪:“嗯,正是。” “那你还敢这般自信?” 牧谪还是点头:“是。” 沈顾容只好不再多问了。 哪怕穿了这么多层,沈顾容的腰身依然极其纤瘦,好似伸手一掐就能整个握住,牧谪按捺住上手的冲动,规规矩矩将腰封系好,又寻了块玉佩戴上。 沈顾容又道:“哦对,夕雾起了吗?” 牧谪正在为他用发冠束发,答道:“已起了,方才我瞧见星河带她去长赢山了。” 沈顾容点头,后知后觉那玉冠很重,蹙眉道:“能不戴吗?” 牧谪道:“师伯说此次阐微大会便是离人峰的门面,要师尊盛装过去。” 沈顾容蹙眉。 回溏城每年年底也会有祭祀里,天寒地冻沈顾容穿着礼衫去祠堂叩拜祖先,每次回来腰背双腿都酸得要命。 没想到到了书里,他还得硬生生端庄一整日。 沈顾容不想去,但也没有办法。 牧谪为他将发冠束好,才颔首退后半步,道:“好了。” 沈顾容心想:「头皮有点紧。」 牧谪:“……” 那是因为您平时很少束玉冠。 沈顾容跟着牧谪出了泛绛居。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