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只是不管这些火药弹丸是用什么材质打造,被这剑气余劲一斩,立刻破分开来,火药味四散。 关七闻到了这股味道,甚至感受到了在棺材底部,应该还有一个隧道入口,却半点也不在乎,只是肆意的催发剑气,割裂流风,带着一股足以把这广阔大堂彻底斩成两半的锋锐,击向方云汉。 方云汉手中以无刀,右手向上一探,骤然屈握成拳,野蛮狂放的气势再也不加掩饰,犹如要扯落自己头顶上方的整个天顶,砸向地面。 轰! 他一拳击地,六分半堂中心大堂轰然一震,地面的裂缝尚未来得及崩开,堂内四方边缘靠近墙角墙边的那些石砖,就已经受到一股磅礴大力震荡,纷纷从地面掀起,震上半空。 四方四角,合共八十块严丝合缝、七尺见方的石板就在这一拳之下脱离地面。 大门口也被四块并列、突然掀起在半空中飞速旋转的石板遮挡起来。 外人的视线一时被阻绝。 而在这一刻,雷损已经来到了石雕灯笼,探手进去,切开了安置蜡烛的地方,扳动了机关。 机关之下的锁链嵌扣每一分被拉动的声响,都好像是崩溃、毁灭的前奏。 这是引爆火药的机关。 整个六分半堂里只有两个人知道,其实雷损早就在中心大堂的地下埋了大量的火药,都是江南霹雳堂秘制,可以存放数年,即使被暴雨浇灌,也不影响引爆的“雷火弹”。 这种雷火弹平时就算被火烤也不会炸,必须要特殊的机关才能引发,其实安全性很高。 而且雷损做了两手准备,万一未来有大敌率人打入了中心大堂,那么在事犹可为时,雷损会跳入棺材,躲入棺材下的隧道,引爆棺材里的少量雷火弹,借此假死,等待翻盘。 如果实在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则安排人扳动石雕灯笼里的机关,把所有雷火弹全部引爆,那样的话,地下的隧道也会被震塌,也意味着在中心大堂里奋战、诱敌深入的重要人物必死无疑。 雷损对敌对己都是做了这种极其狠辣、惨重的预估,而这一次,大堂里只剩下几具尸体,两个不世大敌自己就冲进去了,简直是天国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去投,也难怪他暗呼天助。 啪! 机关彻底启动,雷损立刻招呼后会有期等人再退。 他要退得更远,一来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二来是不愿意在接下来最耀眼的一刻趴伏在地,想要亲眼看着那两个人被雷火吞没。 后会有期掠出,雷媚带着雷动天紧随其后。 机关的传导从地下越过了整个广场的距离,来到了中心大堂之下。 一点火光在至暗的地下空间亮起。 如果时光放慢,可以看到那一点火星极速的化为火海,火海膨胀、上涌,中心大堂的整个地基向上拱起,四面的墙壁和支柱出现变形,地面拱起的裂缝之间有火光透出。 但就在爆炸声传出的一刹那,又有更强烈的声音传来,一种像是庞然巨物劈风破浪,裹着烈光,碾压着空气前进的声响,另一种,则是仿佛要让人魂灵撕裂的蜂鸣。 这两种声音非常的古怪,似乎比一般的声音传播的更快,直接印入心里。 也就在爆炸发生的同时,这两种声音碰撞了。 轰隆…… 碰撞与爆炸重叠,所有人都做好了迎接可怖声浪的准备。 孰料,巨响戛然而止,骤然归于一种难以听见的声音领域,大音希声,这两种声音所代表的力量,也在对碰之后的宏大震动之中扩散。 于是,一副罕世难寻的奇景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火药爆炸,本应该形成一团沸卷的烈焰,冲腾向天,可这团比整个大堂更庞大的火光,居然被大堂中两人对拼的力量压住,无法向上爆发,只能向着四面宣泄,犹如一朵中心处暗沉凹陷的巨大火焰莲花。 雷损愕然失色。天泉山上,堂外高楼,甚至那些原本对此处并不关心的人们,也都被这奇异的烈焰光辉、炽然巨花惊动。 赤红色的烈焰花瓣在大堂周围延展向天,这座已经剧烈震动变形的建筑物,多维持了一会儿,该塌的时候不塌,又在众人猝不及防的时候,分崩离析。 因为有千百道剑气从内部向着四面八方爆发,将屋顶、墙壁、梁柱,全部洞穿,切断。 黑衣暗沉的关七犹如一条深色的飞龙破开屋顶,在烈焰莲花的中心,在暴雨之中飞驰向天。 被他剑气打得千疮百孔的屋顶,在这合身一撞之后,彻底粉碎。 关七在高空中回转身形,双手一抓,那粉碎的屋顶,数不胜数的瓦砾,全被他的剑气附着,如同成千上万柄大有半尺、小仅半寸的“碎物之剑”,凌空汇聚。 而在地上,方云汉一脚跺地,身体下沉,直接破开了已经出现许多裂纹的地基,在地上打出了一个径约十尺的大洞,闯入了被火药和烈焰充满的地下空间。 “来!!” 方云汉狂呼,双臂大张,手掌卷动,无可动摇,无使断绝的充沛内力陡然扩张,将周围二十米以内的所有烈焰及少数尚未引爆、燃烧完毕的雷火弹,全部吸摄过来,在头顶上空聚拢成一个岩浆似的圆球。 接着,他一拳把这个球体打得冲向天空。 这一天晚上,暴雨之中,许多人仿佛看到了一个径约十尺的日轮升空。 空中如神如魔的身影背倚长天,将万千碎片化剑射落,这些碎片在射落的过程中,又恰好组成了一道几乎长达二十尺的巨剑之形。 地上的太阳,天上的剑,相触,炸裂。 足可以传遍半个东京的爆炸声和火光荡开。 中心大堂四周的建筑物在气浪带来的震动之中,又被飞舞的碎片打得像筛子一样。 本来火药如果在地下爆发,威力大多喷发向上,可是现在这场爆炸却是在半空中产生。 在广场边际阁楼之上凭窗观战的雷纯,只觉得空中忽然产生了一面比她所处的整座楼阁都大的火墙,横推过来。 她在这样的情况下,面上仍然显得定而清丽,也不知是没有反应过来死亡的逼近,还是死亡也无法令她真正动容。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