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萧弈终于睁开眼。 他慢慢抬起头。 掩映在凌乱黑发后的丹凤眼漆黑深沉,却仿佛被那一声声哥哥惊醒,迸发出异样的光。 他听见靴履声由远而近。 涌进来的火把照亮了整座水牢,为首的女人紫裙金钗,哪怕是夺权失利逃走的败寇,也依旧不减当年雍容华贵。 她欣赏着萧弈的落魄,慵懒振袖,在侍从搬来的圈椅上坐了,微笑:“好久不见,阿衍。昔日成王是你,败寇是本宫,如今却是颠倒过来了。今日前来探视,便是想回报阿衍,当初金雀台上的那一笔恩仇。” 萧弈注视着她。 带着血痂的薄唇,扬起一个邪气的笑容。 他嗓音温柔:“母后以为,你赢了?” 沈姜挑眉:“难道不是吗?三日之后,尉迟府设宴,江左所有世家都会前来观看阿衍的落魄,都会知道原来尊贵的天下之主,其实与丧家之犬,也没有区别。” 她低头饮了一口热茶,姿态闲适而高高在上。 萧弈丝毫没有沦为阶下囚的落魄感。 他站在水牢里,笑容仍旧肆意张扬:“母后舍弃了皇兄和青阳他们,也舍弃了父皇。” 沈姜讥讽:“萧煜他不过是本宫养的一条狗,算什么舍弃?” “这次御驾亲征,父皇也来了。”萧弈沉声,“他还告诉了我,昔年母后在江南的一段往事。那时你被尉迟卿欢擒获,尉迟卿欢喜爱折磨美人,他给你喂下了没有解药的蛊毒,每个月圆之夜,你将饱尝噬心之痛,痛入骨髓,痛不欲生。可是自打你回到长安,蛊毒就再也没有发作过。母后就不奇怪,是谁在养着你的身体?” 沈姜脸色冰冷。 昔年,她确实被尉迟卿欢那个狗杂种喂下了蛊毒…… 脑海中掠过萧煜苍白的脸,和他年年衰弱的身体。 传闻萧家皇血可解百毒,难道这些年…… 天子每逢月圆都会去皇后宫中,而她事后常常饮用一盏避子汤,细细想来,那汤里似乎掺着些血腥味儿。 沈姜戴着金色镂花甲套的手,不自然地微微收紧,天青色茶盏凑到唇边,却也忘记饮用。 , 今天从昆明到大理,只写了一章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