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年初。 南地的江岸渐渐染绿,几只野鸭浮游过水面,偶尔埋头扎进水底,啄食浅游的小鱼。 已是春江水暖的季节了。 南宝衣待在后院,试着做了几套小衣裳小鞋子,来教她的绣娘嘴上像是抹了蜜:“娘子手巧,瞧瞧这小狮子头,绣得栩栩如生!娘子真有天赋!” 南宝衣注视着自己绣品。 她绣的分明是小老虎头…… 侍女打起帘子。 尉迟从外面进来,褪下大氅挂在木施上,瞥了眼南宝衣的绣活儿:“妹妹绣的是马?马到功成,寓意极好。” 南宝衣抿了抿唇瓣。 她干脆收起绣活儿,抬头问道:“你今日又去前院了?” “嗯。”尉迟在她身边坐了,从袖中取出几颗小樱桃,“路过父亲的院子,瞧见里面的樱桃树结了薄薄一层,忍不住挑熟的偷偷摘了几颗。你尝尝可喜欢?” 樱桃已经洗净,瘦瘦小小的几颗,还没熟透。 南宝衣尝着,酸的满口生津,吃着倒也舒服。 她又问道:“江左的世家高门,都在前院议事?如今局势如何?” “金陵的那群官员,吃住几乎都赖在我家,平日里歌舞升平惯了,不怎么希望掺和战争。只是被父亲逼得紧,不得不参与。小战争也打了几场,胜负各半,还在互相试探的阶段。” 南宝衣点点头。 尉迟给她倒了一盏温水:“北地固然兵强马壮,但南方这么多年的积累也不容小觑。如果真打起来,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南宝衣分析道:“与其说南方兵力雄厚,倒不如说南方有长江之险,易守难攻。对北地不擅长水战的士兵来说,是吃亏的。” 尉迟笑笑:“妹妹聪慧。” 绣娘整理好桌案,夸赞道:“公子和娘子谈论天下局势,你来我往,好生厉害,我都听不懂呢!” 尉迟突然揽住南宝衣,笑问:“那你看我跟娘子般配不般配?像不像新婚燕尔的夫妻?” 南宝衣骤然撞进他怀里,情不自禁地竖起汗毛,浑身不自在。 她不悦地暗暗蹙眉,到底人在屋檐下,只得玩笑般推开他,嗔怪道:“呸,谁跟你般配?尉迟你也老大不小了,抓紧时间娶个心爱的女郎才是正经!” 尉迟意犹未尽。 刚刚温软满怀,那甜甜的芙蓉花香几乎能要他的命。 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万一萧道衍将来战死沙场,妹妹就成了他的遗孀,到时候我娶你……”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