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南宝衣挑眉:“你这么淡定,莫非料到了殷朝宗就是山匪首领,也料到了他和二哥哥的结盟?” “不。殷朝宗这一步棋,在我意料之外。”沈议潮拨弄着棋篓,“不愧是拿下西南十郡的男人,萧道衍确实厉害。只不过……” 他气定神闲地捻起一颗白棋,落在棋盘上:“只不过,他有后手,我未必没有。” 棋盘上,黑子攻势猛烈,而白子化攻为守,逐渐往西南角退去。 南宝衣学过棋谱,眼尖地发现随着白子撤退,一个阴险狡诈的陷阱在西南角逐渐编织成型,正等着黑子自投罗网。 看似撤退逃跑的一步棋,却是在故意诱敌深入! 眼皮一跳,她重新拿起远镜。 战场上尘埃滚滚。 殷太守万万没料到,山匪竟然是自己的庶长子。 他的军队腹背受敌损失惨重。 他忍不住高声咒骂,驾着战车往西南方向潜逃,呼喊着撤兵。 南宝衣低声:“西南方向直通洛阳,他想死守洛阳城?可是,如果军队包围了洛阳城,城内补给不足,他迟早也会战败。沈议潮,你这一步棋,究竟有什么用意?” 战场上的风,带着血腥气。 沈议潮手捧清茶,面带笑容:“看着吧。” 从战场往洛阳走,中途群山起伏层峦叠嶂,必经的咽喉之路是两山之间的小道,小道两侧山壁高耸入云,雕刻着数以千计的大佛,仰视时蔚为壮观。 小道路况狭窄,只容得下四五匹马并肩穿过。 萧弈、沈议绝和殷朝宗一马当先,行至小道外面,萧弈勒住缰绳。 他仰头。 山壁上的佛像有的宝相庄严,有的笑口常开,或坐或卧,姿态各不相同。 明明是静止的画面,不知怎的,他却觉得它们在盯着他,那些端严的神情逐渐扭曲古怪,发出各种窸窣交谈的声响。 像是在谈论他曾经的不可一世,弑杀妄为。 他握着陌刀的手紧了又紧。 “雍王!” 一声大喝从前方传来。 萧弈回过神。 抬眼望去,沈议绝和殷朝宗已经策马跑进了山间小道,正回头催促他。 他稳了稳心神。 环顾四周,这里的地形近似一线天。 如果殷斯年稍微聪明点,在这里设下埋伏…… 他这么想着,背后的千军万马已经追了过来,如流水般越过他,朝圣般追随沈议绝他们的身影。 萧弈始终勒着缰绳。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