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萧弈不声不响地站在树下,玄黑色的外袍在寒风中猎猎翻飞,丹凤眼弧度锋利,比冬日里漆黑的树枝更加肃杀冷酷。 南宝衣像是没发现他在生气。 她笑眯眯为他拂拭去肩上落雪:“二哥哥,你吃醋跟来啦?那你也看见了,我和尉迟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也没有哦。” 萧弈握住她的手:“下次,不许跟别的男人耳语,我不喜欢。” 他过于用力,握得南宝衣手腕生疼。 南宝衣皱了皱眉。 耳语而已,她并不觉得自己过界了。 想起昨夜翻看完的南家先祖卷宗,她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戾气。 她抬起眼睫,语速很慢,像是在斟酌措辞:“二哥哥是在……命令我?” 萧弈沉默。 南宝衣挣开他的手。 细白的指尖,顺着男人的肩头,一路划过他修长的手臂,停在他戴着镣铐的手腕上,温柔地摸了摸那些被磨出来的血痕。 “真可怜……” 她轻言细语,又故意把玩起他双手间的沉黑锁链。 夜色如泼墨,从四面八方缱绻而来。 锁链相撞的冰冷金属声,比寒风更加摄人。 南宝衣欣赏着萧弈阴沉难堪的脸色,歪头,声音温柔:“二哥哥,下次跟我说话,不许再用命令的口吻,我也不喜欢。” 她与萧弈错身而过。 司隶衙门堆积的案件,高达一尺来厚。 南宝衣没去花厅,径直去书房处理案卷。 因为长期和萧弈待在一块儿,她竟也养出了断案人的敏锐直觉,处理文书的速度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得心应手。 花厅。 萧弈独自用了晚膳,一边净手,一边冷淡道:“她不吃饭?” 余味恭声:“小姐让荷叶打包一份食盒,直接送去书房。小姐还吩咐,等您用完晚膳,就直接带您回寝屋,让您休息之前洗个热水浴。小姐对您真好。” 萧弈拿起毛巾擦手。 侧脸笼在阴影中,神色略有些阴冷。 一场雪接着一场雪。 终于到了世家品评这日。 天还未亮,萧弈坐在榻上,安静地看着窗畔的小姑娘。 妆镜台前点着雁鱼铜灯,她正梳妆。 穿一袭龙首鱼纹官袍,暗红色袍裤塞在军靴里,漆黑革带勒出挺拔纤细的身形,用一截黑色丝带束起高高的马尾。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