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女人美艳的眉眼充满讥讽。 仿佛萧宁的性命,对她而言与一花一树并没有区别。 她淡漠地翘起修长玉腿,“现在,把你手上的南越兵符和印玺,交出来。” 萧弈瞳孔剧烈收缩。 他死死盯着这个女人,像是再一次认识了她。 当年,他刚出生没多久,就被抱出皇宫,送到南家大伯手上。 他幼时吃足了苦头,却还是对这个女人抱有一线期望,期望她是想让自己体会到“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道理,才会忍痛将他送到蜀郡。 十二岁时,他攒了一笔银钱,买了两匹贵重的蜀锦当做送给她的礼物,小小年纪风餐露宿跋涉千里,偷偷返回长安。 想给她请安,想体会一下被娘亲抱抱,究竟是怎样的温暖。 年幼的他,没见过太多世面,他把蜀锦当成世上最珍贵的布匹,小心翼翼抱在怀里,被皇兄带进宫,去见这个女人。 彼时,她正在珠帘后小憩。 他跪在珠帘外,至今仍旧记得她睁开眼时,那冷淡的一瞥。 可是那样的冷淡,在当时却被他初见娘亲的喜悦冲淡。 他讨好地献上自己跋涉千里亲自背过来的蜀锦:“孩儿道衍,给母后带了礼物,愿母后万福金安!” 皇兄萧宁跪在旁边,恭敬道:“母后,阿衍小小年纪,却不辞辛劳,亲自背着两匹蜀锦跋涉千里,只为了让您能穿上蜀锦制作的宫裙。这份孝心很是珍贵,您出来瞧瞧……” 可是期盼中的脚步声,并没有响起。 幼时的他,忐忑地抬头去看。 他的母后,那个容貌冠绝长安的女人,戴着华贵而冰冷的首饰,依旧慵懒地坐在榻上。 她垂眸把玩指甲,嗓音极尽戏谑:“本宫道是什么好东西,两匹蜀锦,也值得你这般邀功?难道本宫穿不起吗?小小年纪,别的不会,献媚请赏这一套,倒是玩得极好……到底是在山城长大的野孩子,果然上不得台面。你若能把天枢令牌送到本宫手上,本宫才高兴呢。” 女人冷淡傲慢的姿态,给幼时的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走出皇宫的,那一天的他手脚冰凉如坠冰窖,被皇兄带到府上,吃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葱花面,身子才渐渐暖和起来。 幼时的他还不擅长控制情绪。 他吃着面,多年来的委屈和隐忍,化作泪珠,一颗颗砸落进面汤,吃到最后,那碗面都成坨了。 而皇兄轻抚他的后背,竭尽全力温声安抚。 后来他再回长安,也只是去太子府见见皇兄,绝口不提那个女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