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站起身,倚在扶栏上,俯瞰楼下戏台,如描的眉目间染上轻愁:“我是个俗人,从来只想家族富贵、夫君掌权,成为天下人人艳羡的士族贵妇,哪里做得来献身之事?” 因为死过一次,所以希望这一世能够过得很好。 顾慑歪头,并不能理解南宝衣的理想。 视线落在少女身后,他发现萧弈去而复返。 南宝衣捧着白嫩小脸,侃侃而谈:“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你不知道我家那位是多么难搞的一个人。幼时就逼迫我火中取栗,我的手呀,都被活生生烧烂了!自打与他在一起,我受了好大的委屈……” 她添油加醋的,大到为萧弈上刀山下火海,小到萧弈吃菜偏咸而她口味偏淡,都给倒豆子似的倒了出来。 “……有一次他从外面办案回来,竟然也不沐身,直接就睡了。穿了一天的袜子,满是臭汗,竟然扔在了我最宝贵的一条碧丝花笼裙上!第二天我的花笼裙都是汗臭味儿!” 南宝衣控诉得十分起劲。 顾慑眼见着萧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本想打断她,可她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终于数落完萧弈的不是,南宝衣轻轻吁了口气。 顾慑拼命朝她使眼色,急得快要变成斗鸡眼。 南宝衣终于察觉到不妥。 她茫然回眸。 萧弈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后。 他原本走出了玉楼春,想想还是需要听南娇娇解释一番,所以又折返登楼,没料到,竟然让他听见了小姑娘的真心话。 那次袜子事件,并不是他故意的。 他办了一起拐卖稚童案,在外奔波三天三夜,几乎二十个时辰没合眼,回来倒头就睡了,并不是故意把袜子放在她新裙子上的,偏她记仇记这么久…… 见小姑娘终于注意到他,他突然很温柔地笑了笑。 他道:“嫁给我,当真是委屈娇娇了。” 说完,沉下脸,转身就往楼梯走。 南宝衣恨不能给自己两耳光! 她也就是一时倾诉上瘾,并不是真心要数落他的不是。 她急忙追上去:“不委屈、不委屈,二哥哥,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嘶!” 少女脚下一滑,狼狈地跌倒在地。 可是萧弈并没有回头。 南宝衣看见他没回头的时候,立刻就明白,他真的生气了。 她不自觉地抓紧裙裾。 今夜所为,如同打赌。 若能赌赢,就能为二哥哥的仕途锦上添花,也能让祖母延年益寿。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