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府里长辈们的宠溺,把她养的霸道纨绔。 爬树下水、捉鱼逮兔,就没有一样是她不擅长的。 偏偏还喜欢欺负人。 他看在三婶婶面子上的忍让,却越发叫她起了兴致。 而那个时候,三婶婶的身体每况愈下,需要常年卧病在床,每日都用贵重的汤药吊着,才能续命。 小姑娘十岁那年,三婶婶终于病危。 那年花园里的杜鹃花,开得烂漫热闹,红如鲜血。 南家和宋家人,开始频繁进出锦衣阁探病。 各种珍稀补品,流水般送进锦衣阁,却什么用处也没有。 子规声声。 黄昏时分,他悄悄踏进三婶婶的寝屋。 屋子里恬淡清雅的花香,被浓郁的药香取代。 光影昏惑,帐帘低垂。 他在榻边坐了,卷起帐帘,瞧见三婶婶病容憔悴却沉静。 许是若有所感,三婶婶慢慢睁开眼。 她笑道:“小弈。” 萧弈面无表情,垂眸指了指桌案上锦盒,“给三婶婶带了一支六百年的野山参。” “那般好的东西,别糟蹋在我身上。” 女人咳嗽着,慢慢坐起身。 她很瘦很瘦,颧骨突出,与当年花园里初遇的美貌女子相去甚远。 她替窝在床榻里侧的人,温柔地掖了掖被角。 萧弈这才注意到,原来拔步床里面,还睡着南宝衣。 小姑娘睡得团成一团,细白小手无意识地揪着娘亲的衣角,睫毛上还沾着晶莹剔透的细碎泪珠,大约在睡前哭了很久。 原来顽劣如南娇娇,也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 “我一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三婶婶温声细语,“小弈,今后,替婶婶照顾娇娇,别叫她像我这般薄命,好不好?” 萧弈沉默着,慢慢点头。 春日的夕光,透窗而来。 三婶婶的笑容满足而恬淡,比夕阳更加温暖。 她俯下身,温柔地吻过南娇娇的眉眼。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