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当下叶凝起身立于石畔,耳听流水淙淙,沿溪而行,绕过清池,踏着满地枫叶、曲曲折折的碎石小径,向外行去。 天师道,茅山宗,灵宝派,甚至就连葛氏道,李家道等由道门高人传下来的一些分支道统,都在歧晖或是亲自前去,或是派遣楼观道高手带着官府大军,一一找上门来。 甚至就连一些依附于楼观道的小派系道统,都没逃过兴奋之下的歧晖毒手,虽然玄门之中隐藏的高人不少,但是自黄中起义、五斗米之乱后,被打痛的道门已经很少有人敢和朝廷明著作对。 这么多年了,不作死就不会死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无奈之下,各大道派只好将一些道藏以及不涉及核心的修炼法门乖乖奉上,而一些小派系,就连自家之隐秘玄功都被抄录了一份。 当然了,他们给出的道经、功法都是经过处理的,各门各派真正压箱底的绝活,就比如说天师道的“黄天”之类的镇派武学,他们是打死都不上交的,也拒不承认自家有这门武学。 歧晖虽然知道,却并没有逼迫过甚。毕竟他也明白,这些东西乃是一个道门立身之根本,更是道统传承的证明。 他要真想连这些东西都收刮走,逼得天下道门火起,其联合起来的力量,即便楼观道背靠天人、大宗师,乃至于皇权,也绝不可小觑。 可饶是如此,在这一过程中,歧晖仍是心惊不已,在之前他基于佛门之兴盛,曾对于道门的崇尚隐修和散乱深表痛恨。 然而此刻他却对此满是庆幸,幸好道门信奉的是老死不相往来,各家自扫门前雪,要不然的话,凭他这点修为,恐怕早就被各大道统联合起来,抓去谈话了! 道行半途,林木充裕,几叠黄叶落蝴蝶般漫天飞舞,花草凋零,天气那一轮昏黄,渐渐西沉,令得这荒山野岭染上了一层肃杀之意。 原本正如缩地成寸般不断前行的叶凝,忽而停下脚步,淡然自若的开口吟道: “贫道曾听人言佛也无,法也无,达摩是个老骚狐,十地菩萨是担粪汉,等妙二觉是破戒凡夫,菩提涅盘是系驴橛,十二分教是点鬼簿,拭疮纸,佛是老胡屎橛。 不知佛兄以为何?” 沉默了些许光阴,丛林深处,一道沙哑苍老的声音淡淡传出,“道友不愧那道尊之名,果真霸气,不过若是在祖师东来之时,却不知道友可还敢呵佛骂祖?” “道尊之名,不过愚夫之见而已,怎能污佛兄之耳?佛兄唤我一声青玄即可。” 叶凝哑然失笑,他知道对方误会了他的话,不过他却并没有解释的意思。 喝佛骂祖其实是禅门自已的一段公案,叶凝刚说的那句话,乃是朗州德山院,宣鉴禅师当年上堂宣法之时所说。 此事与韶州云门山文偃禅师的干屎橛及释迦初生,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周行七步,目顾四方云天上天下,惟我独尊。 老僧当时若见,一棒打杀与狗子吃,贵图天下太平。之语,被禅门后辈共同归在一段公案中。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