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还有你们。” “趁时间,尽可能收集松脂,制作火把。” “最好能带一批破竹下去,大湖难渡,必须扎上几艘筏子。” 陈玉楼目光沉凝,有条不紊的吩咐下去。 刹那间,一行人尽数行动起来。 从张云桥几人带回来的消息看,石阶尽头,极有可能就是地下大墓。 这让他们震惊之余。 更多的却是难以言喻的兴奋。 生来吃得这碗死人饭,脑袋本来悬在裤腰带上。 富贵更是从来都在险中求。 要是一马平川,顺风顺水,那还能算倒斗? 先入之功是抢不到了。 但一座如此惊人的大墓,其中所藏金玉宝货,怕是用堆积如山四个字都无法形容。 寻常人,能盗一座将军坟丞相墓就足够吹上一辈子。 如今摆在眼前的可是王侯大陵。 常胜山上万弟兄,几个人能有这样的机会? 一时间,人人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恨不能早一刻下斗。 “陈兄是担心生变?” 他们没想太多,鹧鸪哨却一眼看穿了他神色间那丝挥之不去的忧虑。 “就知道瞒不过道兄。” 陈玉楼也不隐瞒,点了点头,吐气道。 “人皮地图只有外围大致路线,镇陵谱上也只记录了墓下格局,等于现在我们对身下这条路几乎一无所知。” “阴生邪、断则生煞,此行恐怕凶险重重。” 地下葫芦洞无边无际。 张云桥他们看到的……不过十分之一。 便已经如此险恶。 藏在黑夜中看不到的危险,才是真正的杀人于无形。 异底洞、蜮蜋长虫…… 这些都是难于人言的大恐怖。 “有没有要我们师兄妹三人做的?” 鹧鸪哨神色一肃,当然沉声问道。 “是啊陈大哥,我们也可以做很多事的。” 灵背着说看了过来,一脸认真。 老洋人虽然没有说话。 但神色间的决然,已经说明了一切。 “好,那陈某也不客气了。” 如今他们身处一条船上。 单凭他一人首尾难顾,搬山一脉三人各有手段,镜伞能破妖邪,又有填海之术。 尤其是后者。 借助于司天鱼,能够在茫茫大海,磁场紊乱之地准确定位。 葫芦洞中大湖虽然没有深海那么夸张。 但因为异底洞内那只陨石所刻的蓝色蟾蜍,却是将洞内磁场风水搅得一片混乱。 寻龙点穴之术等于失了作用。 司天鱼则刚好能派上用场。 “等下了湖,我需要你们三位各自镇守一艘竹筏,我等几人互为犄角。” “至于眼下……” 陈玉楼摇头一笑,“静待即可。” “些许小事,交给山上伙计就好。” “也好……” 三人点点头,也不再多言。 鹧鸪哨试了下二十响镜面匣子的膛线和子弹,老洋人则是抽出箭筒中的铁箭,一根一根轻轻擦拭着。 灵轻轻撑开镜伞。 作为唯一的防身之器。 那把镜伞跟随在她身边已经多年。 还是上一代搬山道人传下,再由大师兄交给了她,平日里爱护不已,生怕有半点损坏。 见他们如此谨慎。 陈玉楼反而平静了许多。 只是屈指轻轻一弹悬在腰间的剑鞘,刹那间,耳边便传来一道犹如龙吟般的回荡。 自昨日开窍斩杀那头青鳞蟒后。 沾染妖血的龙鳞剑,便一直封鞘养势。 如今隔着剑匣,他都能感觉到那股惊人的剑意。 稍稍养神闭目片刻。 不多时。 离开的伙计便纷纷返回。 不得不说,他们效率实在惊人,吩咐下的事,几乎都是数倍完成。 足够扎成六七艘筏子的破竹。 五六十只火把,以及二十余盏孔明灯。 “做的不错。” 看到这一幕。 饶是陈玉楼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当然,非要挑的话,可能孔明灯还是少了点。 不过看齐虎一头大汗淋漓就知道。 他绝对已经尽力。 这么短的时间,能一口气扎出二十几盏,怕是一会都不得休息。 “还是太早了点啊……” 陈玉楼心中暗叹。 如今才民国初,不说电气设备。 连照明弹都没见过,要是有那玩意,一发打出去,引燃的光火,足以照亮半座葫芦洞。 哪里还用得上孔明灯。 “准备下斗!” 摇摇头散去心中杂念,陈玉楼大手一挥。 “是,掌柜的。” 刹那间应声如雷。 早已经等待多时的群盗,哪还敢有耽误。 迅速穿过石门,一路踩着石阶往山下进发。 随着长长的队伍进入葫芦洞。 狭长的石阶上,火光飘动,远远看着就像是一头火龙归巢。 陈玉楼几人也不慢。 与外面的潮热不同,葫芦洞内因为常年不见天日,又有阴河神湖,一入其中,立刻能够感觉到一个寒气弥漫。 两侧石壁上雾气凝结成水珠。 好久才会往下滑落一截。 除此之外,一路甚至找不到生命存在的迹象。 连遮龙山随处见的藓类,在此地似乎也断绝了。 荒凉、死寂、还有无尽的黑。 几乎是所有人进入此地后留下的印象。 尤其是黑暗。 即便之前从张云桥六人口中听过了许多次。 但直到真正进入此地。 众人才能深刻体会得到。 就像是进入了一口墨汁晕染的大染缸,黑雾浓郁的犹如伸手就能捞起的流沙。 纵是陈玉楼,天生夜眼,借着火光也无法看出太远。 反倒是融合分水珠后。 即便隔着数百米,他都能从茫茫夜色中,察觉到前方一片磅礴的水气。 “往哪边走?” “这他娘的根本没方向啊?” 一下石阶,群盗只觉得陷入了迷阵中一般。 甚至有人拿出指南针。 但此地极为诡异,刚拿出来,盘内指针就像疯了一样的乱转。 这个发现。 无形让不安的气氛更是雪上加霜。 嗡! 忽然间。 一道宛如龙吟般的啸声响彻。 瞬息便将四周嘈杂压下。 众人只觉得心神一振,悸动的心绪一下平静了不少。 陈玉楼满意的看着这一幕。 手指从剑鞘上缓缓离开。 目光随即扫过众人,一双眸子熠熠生辉。 被他眼神扫过,笼罩在众人心中的阴霾更是渐渐散去。 “齐虎!” “属下在。” 齐虎立刻越众而出。 从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就能看出来,此刻他心绪之激动。 要不是这一趟滇南之行。 他这辈子也只是个依附陈家庄下地种田的流民租户,整天盯着一亩三分田,春种秋收,指着老天爷赏口饭吃。 但昨日放灯制造天崩的那一幕。 齐虎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家祖传的扎灯手艺,绝不像其他人说的那么不堪。 “带几个弟兄,把灯放出去。” “是!” 齐虎当即应声领命。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