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非天崩不可破。 这是当年献王占卜,为自己埋骨之地留下的一句话。 两千多年来,无数人试图盗破此处,却无一能成。 而同期的李家山滇王墓,却早已被人盗了不知多少次。 似乎也在验证着这句天乩。 但鹧鸪哨并不相信,天底下哪有不可破之墓。 无非就是往脸上贴金罢了。 须知四门八派,高手如云。 古往今来那些帝陵如何,费尽心思,不还是被人挖穿,何况还是个蛮夷小国的末代君王。 但此刻…… 看着那座悬于云巅之间的宫殿。 给他带来的震撼,无异于刚才的雮尘珠。 他尚且如此,此刻一旁提着灯盏的伙计,更是震撼到了极致。 不过。 就在几人心神颤颤间。 嗤的一声冷笑,却是骤然传出。 “你们不会真以为,献王墓修在天上吧?” “这……” 听到掌柜的这话,几个伙计不禁面面相觑。 有脑子灵活的,当即反应过来,猜测道。 “会不会是在雪峰顶上?” “昨天看峰顶,云遮雾绕,夷人以为是天宫。” 闻言,鹧鸪哨眼神也是微微一亮,这与他的猜测不谋而合。 遮龙山虽然是领群龙,但在连绵起伏的山势中鹿伏鹤行,其实和独龙并无区别。 昨天赶路时,他不止一次遥望峰顶。 但山势实在太过惊人,根本看不清全貌。 若是真有天宫之说,似乎也只有这么一种可能了。 只是…… 等他看向陈玉楼时。 后者仍旧是摇了摇头。 “葬山不葬顶,埋坡不埋岭。” “龙虎尖头、孤独山头,这是下葬禁忌。” “那依陈兄的意思?” 鹧鸪哨更是疑惑,他对风水之说仅限于口耳相传,并无深究。 顶多也就是秦埋岭汉埋坡,唐半山宋河湾。 “道兄就没发现,从踏入此间开始,献王就一直在误导我等?” “无论是更弦改章,变换风水,其实都不过是在试图牵着鼻子走,一旦真信了,就会陷入死胡同。” 陈玉楼叹了口气。 连鹧鸪哨这样的老江湖都难以避免,何况那些寻常伙计。 只能说那位大祭司,不但在风水上造诣惊人,对于人性的掌握也是炉火纯青。 “原来如此……” 鹧鸪哨又凝神看了一遍浮雕。 再对比这两天所见。 虽说沧海桑田,许多地方都已经变化,但遮龙雪山却并无太多变化。 仔细衡量下,他才发现浮雕中景象,与任何一处都对应不上。 应该就如陈玉楼所言。 所谓的云巅天宫,不过是夸大其词,或者意有所指。 只不过后者,他暂时还想不到而已。 “道兄,你来看。” 他还在沉吟间,陈玉楼已经拿出人皮地图,与天宫下的石刻陵谱一一对应。 最终发现,地图上还是有所缺漏。 “看到没有?这里明显少了一只蟾蜍。” 很细微的一个变化。 但这人皮地图,两人已经翻来覆去看过无数次。 即便再小,还是一眼就被察觉出来。 “奇怪,按理说不该出现这么明显纰漏的。” 顺着他手手指的位置,鹧鸪哨眉头微皱,有些不可思议。 按照人皮地图中的说法。 那些人是当年跟随献王来到遮龙山,算是滇国遗民,甚至可以说是叛国之人。 想要重返滇国。 作为性命的投名状,还敢动小心思,这可是杀头,株连的大罪。 “道兄有没有想过另外一种可能。” “什么?” 鹧鸪哨下意识抬头。 陈玉楼则是指着地图上的灵物。 蛇为河、龟为山,红雾代表危险,而蟾蜍则象征着山神。 “碑文上说,献王动用十万夷民、奴隶,修建陵寝,前后长达十多年。” “也许这些人根本没有资格进入内殿,所以,人皮地图上所绘,只有一些大致特征。” “而且。” 说到这,陈玉楼又指向镇陵谱。 “道兄看,地势中有内外两座山谷,而这头蟾蜍所在,恰好是连接内外的关键。” “你说,两者之间会不会就是入口呢?” 轰—— 闻言,鹧鸪哨脑海里嗡的一下炸开。 混沌的思绪瞬间清醒。 以往卸岭倒斗,动辄千百人移山平丘,而他搬山一脉种种手段精妙无比,内心对陈玉楼还是稍有看轻。 但自瓶山以来。 他才发现,这一位无论见识还是手段,都要远远超过他。 更何况。 还有修行、身手、风水、异术。 倒斗江湖上所谓的南陈北杨。 实则是抬举他太多。 “陈兄之言如醍醐灌顶,杨某佩服……” 鹧鸪哨心绪起伏,忍不住感慨道。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