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这……” “陈兄,当日巴莫阿普曾说,此地土人对外人极为仇视,会不会?” 听到这话。 跨在马背上的鹧鸪哨,眉头不禁微微一皱,迟疑地道。 “道兄放心。” “只是接触一下,能入寨自然最好,不能的话也没事,此处山势连绵,找处山谷安营扎寨也行。” 陈玉楼笑了笑,随口道。 而后便挥手让那伙计离去。 见他如此镇定。 鹧鸪哨也不好多说,只是举目望向伙计消失的方向。 视线越过密林。 隐隐还能望见一条蜿蜒广阔的大河,湍急的水声在四周回荡。 除了他,其余人心头也是惴惴不安。 过南涧古城后,这一路上他们遇到的寨子不少,不过远远见到有外人路过,不是大门紧闭,就是持枪握矛,气势汹汹。 老熊岭那一片洞民苗寨。 世代都有通商外来。 对外人尚且那般防备。 此处如此偏僻,土人都不曾开化,甚至还生活在茹毛饮血,刀耕火种的时代。 能有例外? 但话是掌柜的所说,他们也不好反驳。 一行人只能坐在马背上远远眺望着,沉默等待,只有身下的马儿不时打几声喷嚏,或者来回走过发出几声嘶鸣。 他们的心思。 陈玉楼又怎么会不懂? 一路情形,他也看在眼里。 只不过,此处与其他地方还真就不太相同。 古氐羌族后裔,佤族。 光是这两个关键词,就足够让他冒险一试了。 千年前,诸葛丞相平定南蛮,与佤人有过约定,佤族世代为汉人永镇国门。 两百多年前。 又有南明名将李定国,与诸族盟誓,起兵南下西天,搅动天下。 这座佤寨世代定居于此,极有可能还记得当年的守门之约,以及汉王之誓。 陈玉楼赌的就是如此。 当然。 就算山民不愿他们入寨也没事。 此行遮龙山,本就是为了盗取献王墓,多说多错。 等了片刻。 那伙计便去而复返。 不过,和之前的忐忑不同,此刻的他一张脸上满是惊喜。 “掌柜的,刚才我们已经和那位兄弟接触过了,听说我们远道而来的汉人,特地去请了族长,说只要表明身份,就能入寨。” “可以?!” 一听这话。 原本还惊疑不定的盗众,眼神顿时亮了起来。 此处绵绵山脉,而且眼看着就要天黑。 真要在山里扎营,危险可想而知。 但进寨就不一样了。 说不定还能有口热乎饭吃。 “是,我回来的时候,远远看到一帮人从寨子出来,还有两位老人,地位似乎很高,往河边赶来。” 伙计飞快的回应道。 “好,各位,先随我一起去拜见。” 闻言陈玉楼终于舒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那两位老人,大概率是族中族长、寨主一类的人物。 他们能出寨来迎,已经说明了一切。 当即一拍马背,纵身往河边赶去,其他人也不敢耽误,纷纷追了上去。 等越过密林。 远远就看到一条大河横在崇山之间。 蜿蜒曲折,形如一条白色巨蟒。 “蛇河……” 陈玉楼站在水边,还未接近,便能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水气扑面而来,一扫赶路的暑气。 蛇河乃是遮龙山冰雪融化后,溪流汇聚形成。 在山林之间流淌。 最终与澜沧江合流。 而在蛇河对岸,果然能隐隐望见一座老寨子。 一眼望去,不是干栏式的竹楼,就是草木搭建,上下两层的鸡笼房。 看到这两个明显的特征。 陈玉楼心里更加确认,此处必然就是一座佤寨。 滇南近百族中,也只有佤人会居住在这种极有特色的笼房中。 山林多毒物,蛇虫鼠蚁遍地,加上山中多雨,鸡笼房上层住人,底下养些鸡鸭,能够完美适应这种环境地貌。 而此刻。 树冠如云的林荫小路上。 两位头发白的老人,一左一右,正杵着木杖赶来。 除了他们外。 还有许多年轻人。 一个个身强力壮,腰悬短刀,身后背着竹弓。 见状。 陈玉楼不敢托大,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将龙驹交到一旁的伙计手中。 鹧鸪哨几人也是如此,纷纷下马。 站在他身后。 两拨人隔河相望。 很快。 一个神色桀骜,犹如猛兽般的男人越众而出,冲着一行人喊了句什么。 他们来时也和巴莫学过几句简单的各族语言。 但此刻却有种如听天书的感觉。 陈玉楼也没听懂。 不过却能大概明白他的意思。 当即抱了抱拳,朗声道。 “湘西陈玉楼,今日路过宝地,特来拜见,希望能得应允,入寨过夜。” “真是汉人?!”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