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眼睛也越来越模糊,脑子里轰隆隆的一片,可他没有忽略那一道道的伤痕中间,心脏往上不到一公分的位置上,有一个很小,很小的圆形状伤口。 那是枪击伤! 周岁淮那一刻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来气了,呼吸越发稀薄,他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胸口,支撑不住的半跪在地上,艰难的剧烈喘息着。 扁栀就怕周岁淮会这样,她立马滑下床要去扶他,可还不等附身,周岁淮已然抬手。 抬手的动作在安静的房间里持续了将近两分钟的时间。 这两分钟里,周岁淮一动不动,好久后,他才撑着膝盖起身,狠狠的呼吸了一口气,直立起身子的时候,他眼眶里的眼泪砸下来,落在了扁栀的手背上。 扁栀心狠狠一紧。 周岁淮的喉结上下狠狠滚动,他抖着不成片的音调,看着扁栀的眼睛,“你上次……”话说不下去了。 周岁淮想问的是,【你上次说,你没受伤!】 是的,上次说的没受伤,恰好有一条手臂没受伤,他当时太生气了,所以忽略了,她快速遮盖胸前肌肤的动作,他还以为她是害羞,原来! 原来啊! 周岁淮的手抖成了筛子,他的手很冰,捏着扁栀的肩头用了力,在把人转了一圈,周岁淮看见扁栀的后背时,他再一次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没站稳,手掌用力撑着膝盖,才面前后靠在墙边,忍着灭顶的痛站稳了身子。 时间过去好久,周岁淮才再次直立起身,他走到扁栀的面前,低头解开了扁栀铅笔裤的纽扣。 不带一点情欲,甚至带着恐怕跟怕。 他怕啊。 他怕裤子褪下去,他会看见跟顾言如出一辙的假肢,他心里在抖,手也跟着抖,心里颠覆的整个人要原地死去,他秉着呼吸,脑子里却克制不住的想象。 裤子褪下去,依旧是伤,可周岁淮却松了口气,像是濒死的鱼,获得了氧气般,可这也只是短短的几秒钟,因为下体的伤比上半身更严重,斑驳的刀伤,还有被火舌带过的烧伤,如果不看脸,谁也看不出来,这是一个二十几岁姑娘的身体。 周岁淮全都看见了,可他怕,他怕还有他看不见的。 他斗着音量,捏着扁栀的肩头,直直的看着扁栀的眼神,声音严厉又认真,“你告诉我,还有哪里受伤了!” 除了看得见的这些,其余的,只能是内伤。 周岁淮这辈子没这么恐惧过,他害怕知道真相,他怕极了! 可甚至不想听扁栀说,可他又强迫自己必须听! 这是他这五年前纠结最多的扁栀离开的原因,如果,一切都要慢慢摊开在眼前,可他却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希望—— 希望扁栀当年离开,是因为腻了他。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