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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罡星君在侧,云澈不敢离得太近。他从阴影中走出,脸上缓缓露出一抹森然的低笑。
“此举,又是为何?”黎娑问道。
云澈散去身上的渊尘,回归一个普通玄者的气息与状态:“我只是在创造一个,让他们其中之一单独到来雾海的机会。”
“单独?”黎娑以她对深渊神子的认知予以否定:“作为承载神国未来之人,其安危胜过一切。神子在外,不可能孤身,遑论雾海。”
“他会的。”云澈无比笃定的道:“以他们从此处折返星月神国所需要的时间,我种下的渊蚀足以深侵玄脉。到时,即使是星月两大神尊,也别想在不创及玄脉的情形之下做到完美驱散。”
“你是说……”黎娑似有所悟:“逼迫他前来雾海,寻找传说中可以完美解除渊蚀的雾皇?”
“对。”
但,云澈的这个回应却未能说服黎娑,她短暂思索,轻语道:“雾皇如今在世人的认知之中,依旧太过神秘和飘渺。唯一可以确定的认知,是雾皇与净土的对立……毕竟那日,你对净土和渊皇的蔑视与污言如今应该天下皆知。”
“而六大神国因渊皇而存在,因渊皇赐予的神力而得以传承。那星神子所受渊蚀虽必须创伤玄脉才可尽消,但以两大真神之力,即使是永创,也不至于太重。”
“所以,我不认为,一个神国神子,会因此而做出背逆净土的选择……何况寻找雾皇,本就是一件虚无缥缈之事。”
云澈微笑,淡淡而语:“如果是其他神国的神子,你的话,完全成立。但唯独星月神国……”
黎娑:“……?”
“问你个问题。”云澈忽然道:“一个选择题。”
“一个人,更无法接受哪种情形:其一、一个胜过自己的人忽然达到了自己无法企及的高度;其二、一个一直与自己平齐之人逐渐超越了自己;其三、一个原本不如自己的人逐渐凌驾于自己之上。”
“其三。”云澈话刚说完,黎娑已是给出了回答。
“很符合人性的答案。”云澈道:“但对刹星与弦月而言,答案却是其二。”
“为何?”
云澈看着前方,眼眸深处掠过一瞬的复杂:“若是多年以前,面对这个问题,我定然是和你一样的回答。直到……初入神界之时,我曾短暂的拥有过一个朋友。”
“他的名字,叫火破云。”
黎娑知道火破云,那时,她借助云澈的眼睛,亲眼目睹了他玉碎乌绝的惨烈与决绝……但无法明白他那时喊出的话语。
“火破云为我的死讯痛哭,为我的归来生恨,又在我为世所敌时救我性命,在我魔临天下时想死于我手……最终,在我绝境时玉碎乌绝。”
没有详言火破云对他情感的复杂变化,因为说了黎娑也定然无法听懂:“他所有的行为,都从不在我的意料之内,而他所有怪异之举,皆是出于‘失衡’二字。”
“而刹星与弦月,从他们方才力量的配合之上,便可知他们的契合已达到了何种恐怖的地步。而这样的他们一旦‘失衡’……所引发的‘心魔’,绝对要远远的胜过火破云。”
黎娑很久都再无回应,似乎在通过云澈的这些言语,重新审视她对人性的认知。
“这枚种子所会绽开的恶花,我同样万分期待。承载天狼神力的星之神子,拥有神子尊严与骄傲的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再次从渊雾中走出时,前方正恶战不休。
槃不妄周围被黑气包裹,但遍染全身的污血比之黑暗魔气还要浓重,瞳中的暴戾凶光更是比渊兽的渊眸还要凶煞刺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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